又聊了一阵,分析父亲这些安排的用意,抱怨在骑马时磨得红肿的臀肉,酸痛的筋骨,到了深夜才各自去睡下。
确认他们睡下后,破屋外几个值暗岗的护卫高手才放松下来,领头的说:“兄弟们也都轮流去休息、吃喝,不用全部留在这里了。”
一个年轻护卫问:“他们偷吃鹿肉的事,要不要汇报上去?”
他的同僚是个老成持重的,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想汇报就汇报吧。不过注意点,别夹带私货,我知道你背后的那位和李管事不对付,但这件事可伤不到李管事分毫。”
之前问话的年轻护卫,讪讪地笑了笑:“不至于,不至于,我就是随口问问。他们那一层的事,我可插不上手。”
“不插手就好,”告诫了一句后,老成持重的同僚说,“你想想,没有三爷的默许,连只苍蝇都飞不进这里来。所以你说那块鹿肉是怎么进来的?”
年轻护卫悚然,飞快地点头。
……
屋里,已经睡下的孩子其实还在小声交谈。
夏其烈瓮声瓮气地说:“文大哥,你说,李爷爷给我们送肉进来,父亲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他?”
夏其文还没说话,夏其雄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小弟,你把父亲想得太无能了。我敢打赌,没有父亲的首肯,这块肉是绝对带不进来的,明白么。”
夏其烈虽然早熟,但毕竟只是个6岁的孩子。
要让他想明白这样的问题,还是太勉强了。他只是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
“没错,”夏其文也附和,“我敢打赌,我们周围一定有许多高手护卫,李管事能带着肉进来,肯定是有父亲的默许。”
夏其英没有说话,双手枕在脑后,目光闪烁。
内心里,他是赞同这个说法的。
没人比他更懂夏三爷的可怕。
这间小小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夏三爷知情并默许的。
曾经他也和这些兄弟姐妹一样,觉得夏三爷是那么亲切,那么伟岸。
他对夏三爷也是敬仰,慕孺,总想待在这个被他称作“父亲”的人身边。
只要在“父亲”身边,天就是蓝的,水就是甜的,心也是暖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人找到他,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
从那一天起,他的整个世界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