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膏,是你身上穿的的确良做的裙子,是你两块钱一双的小皮鞋,是你在外面下的馆子,离开这些,你能活得下去吗?”
庄春妮又道,“胜利哥家庭条件不好,那我作为他对象,不是更应该同情他,多多帮补他吗,我们怎么能在背后嫌弃他呢。”
范大嫂语重心长地道,“要是跟他处对象的,不是你,我的亲闺女,那我也可以同情他啊,当着别人的面,我说的比谁都好听。”
可现在要跳火坑的是庄春妮,范大嫂自然不乐意了。
庄春妮反驳道:“可胜利哥又不是没有别的优点。”
“他有什么优点?”范大嫂忍不住问。
庄春妮眼睛一亮,粉面含春,一副陷入爱情中的模样,“胜利哥他对我好啊。”
她道:“你们也瞧见了,在饭桌上,他对我多体贴啊,又是给我夹菜,又是给我剔鱼刺的,不光是这样,平时约会的时候,他也对我可好了。
庄春妮羞怯地道,“他给我拎过包,他、他还给我打水洗过脚,愿意走十公里的路,只为了见我一面,还天天接我下班,你们说,去哪找这样的男人?”
想到向胜利的种种体贴之处,庄春妮脸色一变,眉毛一竖,对范大嫂怒目而视道,“胜利哥都对我这么好了,他家里条件差点又怎么了,就算他家拿不出三转一响七十二条腿,分配不到房子,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家有就行了啊,大不了,我自己出那三转一响七十二条腿。”
范大嫂气的嘴唇发抖,说不出话,她使劲拽了拽叶婉宁,“小叶,我跟她说不明白,你来跟她说。”
叶婉宁叹口气,“春妮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对你好,是因为你本来就好,换句话说就是,他对你好,是因为你足够优秀。”
庄春妮一脸茫然,眼露疑惑,“我足够优秀?你什么意思?”
叶婉宁道:“意思就是,你爸是师长,你妈也是卫生所的护士,你是他两的独生女儿,长得漂亮,又在外省供销社当售货员,人品、家世、外貌,不说千里挑一吧,也得是百里挑一了。”
这会的供销社
售货员,不说铁饭碗了,都能称得上是金饭碗了。对客人是爱答不理的,对谁都是牛气冲天的,仿佛顾客都是要饭的。
这个时候的供销社墙上张贴的工作制度中有一条是“禁止打说顾客”,这都不是把顾客当上帝了,这是自己就是上帝。
足可见,售货员在这年头,有多牛气掰掰了。
“而向胜利呢,二十二岁了还只是个学徒工,长相不出众,个头也跟你差不多平齐,家里还这么多拖累。”
叶婉宁直视庄春妮的双眼,“我要是向胜利,我也对春妮姐你好啊。我给你拎包,我给你洗脚,我天天接你下班,别说走十公里路来见你一面了,三十公里我也走。要是错过了你,我去哪里找跟你同样家世,同样外貌,条件一样好的女孩子,愿意嫁给我?”
庄春妮完全被叶婉宁的话镇住了,有一种三观重塑的感觉,神情有些松动,“你、不是,我……”
如果庄春妮不是范大嫂的女儿,还是唯一的独生女,这样的恋爱脑,叶婉宁都懒得跟她说这么多。
叶婉宁叹口气,继续劝道:“所以,春妮姐,你明白了吗,向胜利对你好,是因为你足够优秀,换一个跟你一样优秀的女孩,他也一样也会对人家好的。因为对你好,是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地方了。”
范大嫂长舒一口气,因为叶婉宁完全说到她心坎上,把她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小叶说得对,向胜利不对你好,他怕你跑了啊。”
庄春妮抿着嘴,一看就是生气了,气冲冲地道:“我不信。”
她看着叶婉宁年轻的脸庞,固执地道:“你懂什么,你这么年轻,知道什么叫爱情吗,胜利哥有多爱我,你根本不清楚。”
叶婉宁道:“我是不清楚,但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