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切入点和引导的方向。
“你错的不在这里,重新反思!”
少年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裤子,擦掉掌心的手汗再咽了口唾沫,无比后悔刚刚在马车上没有认真听姐姐的话。
几秒的静默无言之后,瑞雯再度开口,拿过了儿子不敢接的对话主导权。
“说不上?那我先来问两个问题吧。”瑞雯显著提高了音量,“首先,你想出去见见这个世界,为什么不首先和最亲近的家人们——我、你的父亲或姐姐沟通和交流,而是一声不吭就跑去下城区的佣兵酒馆,去找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你看着我,像是那种——要把你一辈子关在家里的样子吗?”
罗德一个激灵,略微抬头,用恍然中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目光盯住了母亲。
“不……不像?”他试探性地回答,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丝奇怪的希望。
“嗯哼——”女人浅浅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回答我,你觉得自己是小白脸吗?”
“当然不是!”第二个回答倒是斩钉截铁。
“我也觉得。”瑞雯摊手,“既然不是,那别人对你进行一番评头论足,就会把你变成小白脸吗?”
“不会……”答复依旧迅速,但语气却少了几分果断。
“既然不会,那你生气什么?”
“因为……因为他们是在侮辱我,顺带还侮辱了你们!”
嚯,这倒是个有力且正当的理由,就连瑞雯也是思考了两秒,才想好接下来的应对话语。
“不错,他们毫无疑问侮辱了你,所以,你用暴力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吗?
罗德顿时哑口无言,他把那几个佣兵揍趴下时心里是很痛快,如果没有被守备队当场抓获,兴许还能硬着头皮说解决了……但现在,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并没有,你只是用拳头暂时让他们闭了嘴,然后拿一个更大的麻烦……把你受言语侮辱这件事给盖了过去。而这个更大的麻烦,也即你因斗殴被捕,最终是靠你父亲派格鲁姆去守备队司令部上下打点、缴纳罚金并赔偿伤者医药费,才摆平下来。”瑞雯直视着罗德的眼睛,严肃地总结道,“也就是说,你的拳头非但没有解决掉问题,反而把问题变大,并转移给了你甚至不愿意与之沟通的——家庭头上。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处理矛盾方式吗?”
“不是。”罗德无话可说,但旋即嘀咕道,“那我要是没被抓到——”
“那我们家里从此就住了一个逃犯!”瑞雯用明确到甚至有点激烈的表态,迅速地掐灭了儿子的这种想法,“这甚至比给你父亲添麻烦更严重,千万不要抱有这种侥幸心理!”
“嗯——”少年不情愿地接受这一点,很快有了新质疑,“那,正确的处理方式到底是什么嘛。”
“面对毫无来由的言语攻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无视,其次则是用更犀利的言语反击。然而,前一个方案要求拥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和强大的心理素质——这些你并不具备;后一个却又需要极其高超的口才和惊人的灵活头脑——可要注意的是,即使你拥有这些特质,也顶多能在一对一的辩论中占据上风,而就我对这整件事的了解,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对话也并非辩论而是群起围攻式的羞辱。动手,会捅出篓子,而不动手,又绝不可能反败为胜……你知道自己是怎么陷进这种境地的吗?”
她停顿一下,给出了总结性的自问自答:“你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面对着一帮错误的人提出了一个错误的请求,面对迅速扑来的后果又采取了错误的社交应对……连串错误叠加之下,这桩事情注定不会有美好的结局。这才是事情最源头和根本的起始点,现在,你可明白到底错在哪了?”
罗德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洛伊刚刚在马车里似乎也是这么说的,但很显然……姐姐提着他耳朵说的话根本没有母亲这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