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白跑。”
李纨冷不防被他调笑,又羞又恼,跺脚啐道:“琮哥儿,你仔细着,再敢胡吣,我,我便告老太太去。”
贾琮见她年约三旬,乌发如云,肤如凝脂,脸上不施脂粉,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自有一股清幽气象,此时正略带羞嗔薄怒,别过身去,似乎在等自己赔不是。
因觉有趣,忍不住笑道:“老太太又不管这些事,反正肉烂在锅里,在世家大族这不是常事么?”
“你!混账!”李纨自觉受辱,心中气苦悲愤,眼圈一红,转身进屋,不再理他。
贾琮听她语带哭音,暗悔失言,自己只顾着顽笑,不小心伤了李纨的自尊,忙进去赔不是。
“大嫂子,小弟一时猪油蒙了心,口不择言,冒犯了嫂嫂,还望恕罪。”说完一揖到地。
见李纨不理睬,只是抹泪,贾琮又道:“小弟心中对嫂嫂敬若神明,岂敢有什么不轨之心,嫂嫂莫要冤枉了好人。”
以贾琮的身份这么软语赔不是,李纨心气顿时顺了许多,也就坡下驴不为已甚,啐道:“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倒是我冤枉了你。”
听她开口,贾琮便知气儿消了,因笑道:“小弟素来不会说话,有口无心,嫂嫂是知道的。嫂嫂这屋里香喷喷的,院子里却臭气难闻,何不把那些鸡鸭送去厨房宰了?”
李纨白了他一眼,顺着他岔开话题,道:“稻香村的布置是老爷定下的,我怎敢胡乱变更。”
贾琮笑道:“这就是读书人,读死书死读书,一辈子锦衣玉食懂什么农家风味。
若把这些鸡鸭送去他院儿里,包管他一辈子不想归农。来人,把家禽都宰了,给府里下人们加个餐,日后不许再养。”
“是。”李纨的大丫头素云听说,一脸欢喜,忙命婆子们照办。
婆子们也阿弥陀佛,总算免了每天清扫粪便之累。
李纨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就喜欢大包大揽,这是我的地方,你也不问问我就自作主张。”
“谢嫂嫂夸奖,这是琮为数不多的长处之一。”贾琮笑道。
“呸,王婆卖瓜,自鸣得意,我倒不知你除了逞凶霸道还有什么长处。”李纨啐道。
“这个么嫂嫂得去问宝姐姐、颦儿她们,总之很长就是了。”贾琮笑道。
李纨是过来人,又见他一脸贱笑,哪里还不明白,脸上一红,想骂他又恐更着痕迹,只得装作没听懂,在心里大骂了十七八遍“下流坯子”。
贾琮见有些冷场,忙提起话题:“言归正传,大嫂子召见可是有事?”
李纨一愣,回过神来,被这登徒子一番搅和险些儿忘了正事,忙道:“琮哥儿,兰儿去明德书院已半年余,本想着他过年总要回来,哪知他自有主意,来信说县试已有八分成算,明年二月便下场,若顺利四月便应府试,要过了府试才回来。”
贾琮笑道:“兰哥儿颇有志气,这是好事,大嫂子担心什么?县试么,想来长安县令看在‘贾’字份上不敢作梗。
府试更别说了,如今顺天府尹黎超是如海公的外甥女婿,还怕兰哥儿不能榜上有名?”
李纨苦笑道:“你们男人怎知道女人的苦,我就想去看看他,也不知他孤身在外过得怎么样,可短了什么吃穿用度没有,睡得怎么样。”
贾琮哑然失笑:“可怜天下父母心。也罢,既然大嫂子念子心切,过两日得闲了我同你去书院看看,顺便问问菌哥儿、芝哥儿老子娘,要不要带什么东西正好一并带去。”
李纨大喜,道:“好好,我这就叫人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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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凯旋这几天,临近年底,衙门里也清闲,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