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弹冠相庆呢,焕哥儿不在了,都想着做世子呢。我看焕哥儿未必不是被他们所害!”
辽王颇有自知之明,其余儿子有野心不假,却哪有这个魄力和手段,因摆手道:“你莫要胡思乱想,此事不是这么简单,如今风头不对,家里万万不能乱。”
王妃拍桌怒道:“难道王爷都不在家里查一查?要说外人下手,图什么?
焕哥儿又不曾与人结怨,恐怕视他为眼中钉的,不是外人而是骨肉兄弟!”
辽王不便与她细说削藩的事,知道她报仇心切,头脑糊涂,只得安抚道:“好啦,本王自然要查,就从咱们府里查起,挨个的查,如何?你先将养身子为是。”
王妃这才消停了些,寒声道:“王爷,谁若想顶替焕儿的位置,必得经过我点头,否则我断断不依。”
“行行行,本王都依你。”
他当年也是庶子承袭王爵,多亏妻子母族出力,因此对她总有几分感念,素来不曾拂逆她的意思。
见她又呜呜咽咽哭起来,辽王只得耐着性子宽慰,直磨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勉强安抚好。
“王爷,杨总兵来访。”忽有丫头进来禀道。
辽王一惊,杨雄怎么忽然跑来这里,事先也不打招呼,也不及细思,道:“叫管家好生伺候,本王这就去。”
说着匆匆换了衣服出来,刚到正堂前,正碰着管家引着杨雄并一队亲兵进来。
“杨总兵稀客稀客,驾临寒舍可是有事?也不先知会一声儿,本王也好略备薄酒。”辽王站在台阶上,拱手笑道。
杨雄忙见礼,道:“正有些要紧军务来和王爷商议,不及事先禀明,失礼之处王爷莫怪。”
辽王摆手道:“这话就见外了,你我共守辽东数十年,还讲究这些虚礼?里面请。”
贾琮与王进等人并柳湘莲等好手扮成亲兵跟随杨雄进来,见辽王神色如常,并无悲戚之色,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枭雄,死了儿子眼睛都不眨,紧了紧手中枪杆,便想一个箭步抢上去将其搠个窟窿。
众人见他蓄势待发,都聚精会神,严阵以待,只等贾琮抢先发动后,便各自动手。
忽听身后传来密集脚步并甲叶声响,贾琮一惊,猛地回头看去,见一大队顶盔掼甲的军士正小跑进来,足有上千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四处围得严严实实。
杨雄奇道:“王爷,这是……”
辽王叹道:“杨总兵应知犬子在都中遇害,本王白发人送黑发人,深恐对头还有后着不得不防啊。”
杨雄点头道:“王爷节哀,此事朝廷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届时定将贼子千刀万剐。
如今加强府中防卫,亦是稳妥之举,足见王爷了得,虽经大变,方寸不失。”
辽王摆手道:“杨总兵谬奖了,不过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罢了。请。”
贾琮眉头微皱,此刻击杀辽王,众人都跑不掉,这笔买卖不划算,还得另寻机会,因把踏出小半步的脚缓缓收回来。
“你们在外面守着,我和王爷说话。”杨雄转过身朝贾琮使了个暂缓动手的眼色。
“标下遵命。”贾琮微微点头,示意明白。
众人见他放弃了本次行动,都略松了口气,既然辽王有了防备,强行为之也难竟全功。
本次行动,不仅要擒杀辽王,更要收服其麾下亲卫营,防止兵变,这才是关键。
王府亲卫类似于亲兵性质,平日粮饷充足,忠诚度较高,若自己这些人和辽王拼个同归于尽,接下来必然是兵变的结果。
等了大半个时辰,辽王才送了杨雄出来。
“王爷留步,下官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