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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笑道:“自然是去探听军情,闲话少说,柳兄把地图拿来。”
柳湘莲忙把早已画好的简易地图取来,一一解说哪里是各当家的住处,哪里是各路人马屯兵之所,哪里有哨卡,哪里有人巡逻。
如今贼军拉起了几十万饥民流民,自然不可能全部屯于一处,都分在各头目手里,散在周围许多城镇安置。
贾琮把几处关键地方暗记在心,道:“你们在家里待着,我去去就回。”
柳湘莲道:“此事太过凶险,我随你去。”
“不必,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胡大哥,我随你去。”程灵素道。
贾琮看了她一眼,见她十分入戏的样子,喊得亲切自然,忍不住微微一笑。
想到她是专业的,而自己这辈子只夜探过宝钗的闺房,因点头道:“好罢,灵素随我同去,湘莲在家里守着。”
柳湘莲无奈,只得随他。
冬夜一片漆黑,两人悄悄翻出院子,往杨四娘住处摸去。
在程灵素的指挥下,两人轻易避开几波巡城贼人,穿过几条街道,看着对街一座府邸大门口悬挂的灯笼,钱府。
贾琮暗暗点头,到了。
冬夜寒冷,分到角落放哨的山贼哪会老老实实挨冻,早已偷偷溜回房间睡了。
这是一个四进院落,两人轻易翻上第三进的院墙,轻手轻脚爬上厢房的卷棚顶,往下察看。
见正房门口,院里东西两侧并内仪门处皆有女匪把守,想来这是杨四娘住的地方,男匪都在内仪门外。
忽听内仪门处有人声传来,程灵素忙拉着贾琮伏下身子,紧贴在房顶上。
“梅姨,如今四娘年岁大了,有了主意,也不听人劝了,她自小听你的话,你替我好生劝劝她罢,侄儿定好生谢你。”竟是胡豹的声音。
一中年妇人笑道:“豹哥儿,你和四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明白?
你一向是你师父最得意的徒弟,他一直有意撮合你们,如今你又替他报了仇,四丫头不嫁你,还能嫁谁?
只是姑娘家,才没了爹,心气儿不顺罢了,我劝劝她过几天就好了。”
“谢梅姨,侄儿真真儿不知说什么才好。”胡豹感激地道。
“好了,年轻人闹闹别扭值什么?”梅姨笑道。
“见过梅姨、豹哥。姑娘有令,豹哥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她乏了。”守门的女匪拦住了二人。
豹哥无奈地看了梅姨一眼,只得离去。
在他转过身的瞬间,贾琮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怨恨之意。
贾琮不屑地撇撇嘴,废物,追不到女人就恨女人,过几天再剁你的狗头。
见梅姨进了正房,贾琮暗暗皱眉,守备有些森严,怎能悄悄去见杨四娘一面?
程灵素看出他的心思,伸手往后罩房指了指,又指了指正房东侧的耳房。
贾琮会意,暗道这倒是个办法。
后罩房是位于第四进的一排房屋,与正房平行,在大户人家往往是女儿、女眷或丫头婆子的居处,程灵素的意思显然是从后面潜入正房东侧的耳房。
因这个耳房往往与正房相连通,是盥洗、方便的屋子,其功能类似于后世的主卧洗手间。
等了半晌,见正房门打开,杨四娘送梅姨出来,似乎谈得不好,梅姨脸上笑容淡了许多。
“四丫头,你好生想想,梅姨还会害你不成?”
杨四娘神色漠然,避而不答,道:“梅姨,我送你早些回去歇着罢。”
梅姨叹了口气,只得离去,杨四娘则把她送出仪门。
见几个女匪跟着杨四娘出去送客,贾琮两人忙抓住这个机会,顺着院墙、卷棚溜到第四进院落。
好在这个院落没人,四下里一片漆黑静谧,只有正房并旁边两个耳房的窗口,透出些微光,想来这是随侍杨四娘的女匪们居所,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