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正辞严,有理有据,也实难反驳。
礼部右侍郎屈朗冷笑道:“诸位还想给贾家文过饰非么?是否有人要质疑贾蓉淫辱姨母一事呢?
各位大人,方才陈部堂只弹劾了贾蓉,实在是宅心仁厚。
据我等查知,宁国府贾珍在时,这父子俩便与两个姨娘有染。
贾珍死后,贾蓉承爵,更加肆无忌惮,不仅染指姨娘,连生父的房里人也没放过。
要说证据,此事宁国府下人谁人不知?东厂早已探明查实,移送刑部,诸位大人若感兴趣,不妨去刑部听审,做个见证。”
冯远忽然出班道:“宁国府之罪恶,与荣国府有何关系?虽说都姓贾,却早已自立门户。
宁国之罪是一案,荣国之罪又是一案,两案毫无关联,岂能混为一谈?
将风马牛不相及之事,扯到一起,这是办案之道?还是说有人想借机大肆株连?”
新党众人忙道:“此言极是。即便宁国府要抄家灭门,也不与荣国府相干。
刑部堂、陆大人、屈大人深知刑律,为何要行此有悖国法之事,难免让人怀疑别有用心了。”
旧党中人见新党要将宁荣二府切割,断臂求生,哪里会放过,纷纷道:“贾府一门双公,本是一家,谁人不知?既是一家之事,自然应当一案论处。
何况若说宁荣二府犯案之时,没有相互照应,彼此遮掩,也难以取信于人罢。”
“简直荒谬,既是断案,自当就事论事,岂容尔等凭空臆测,以莫须有之名冤枉好人?”
“宁荣二府罪证确凿,不容抵赖,臣请将一干人犯提至刑部天牢会审。”
“贾家罪大恶极,罪不容赦,臣请付三司并案审理。”
“两案并不相干,宜应各自审理。”
……
朝堂上正吵得不可开交,旧党虽出了杀手锏,但新党诸人死死咬定两案无关,打定了主意舍弃宁国府,死保贾琮,声势上倒也不虚。
忽听金殿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太上皇手谕。”
众人一静,都看向殿外。
熙丰帝眼睛一眯,瞳孔微缩,微微冷笑,来了么?
只见六宫都太监兼东厂厂公夏守忠,高举一份明黄封皮的折子进来,站到御阶之下,面南而立。
“臣叩见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一起拜下。
熙丰帝也站起身来,走到御案一侧,垂手静听。
——
“内相,大人在里面,您请。”温振、方极、周威等锦衣卫高层恭敬地陪着戴权进入诏狱。
戴权阴沉着脸,眼睛一翻,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等大事,竟然一无所知!”
温振等人已知今日朝堂上的事,躬身请罪道:“内相容禀,此番我等无能,连累大人遇险、内相辛苦,不敢辩解。
只愿戴罪立功,报效大人并内相天恩。”
这段时间,锦衣卫除去调查旧党大员外,也把宁荣二府的案子细细梳理了一番,实在是万万没想到贾代化的事情过了二十几年还被翻出来。
玄真观的事情,王飞、孟晨两位掌风千户其实已有察觉,只是东厂捷足先登,控制了一干人员,并严密监视,他们也不敢自投罗网。
“哟,内相亲自来看我么?”贾琮见众人进来,笑道。
“卑职无能,请大人责罚。”温振等一齐跪倒请罪。
“出了什么事?”贾琮皱眉道。
戴权叹了口气,把今儿早朝的事情说了,道:“不意宁国府竟犯了这等大案,以至于老弟也被牵连进去。
本来朝堂局势也能抗衡,顶多壮士断腕,舍了宁国,只要老弟在,贾家就还有希望。
谁知旧党、忠顺一党、侯伯系竟请动了太上皇。
宁寿宫震怒,当朝传下手谕,令宁荣二府的罪过,并案论处,并将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