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楚家!当年死皮赖脸赶着上门结亲,如今见势不妙,又急吼吼断绝关系,果然是精明的土地公。甄家再是不堪,收拾个楚家倒也还不是什么难事!”
“士可杀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儿子求父亲做主。”甄继满脸怨毒,拜倒在地。
“起来。这点事都经不起,日后怎么办?”甄应嘉淡淡道。
“是。”甄继恨恨起身,贱-人,待我抓着你,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放夫书》,文辞虽客气文雅,却字字锥心,极尽讽刺挖苦,让甄继恨怒交集,自古来金陵哪个世家子弟被妻子和离过?
没想到他甄大公子,竟然拔了头筹!传出去不知要笑死多少人,一辈子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但见纸上写着:
放夫书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入君家数年无所出,上负公婆眷爱之恩,下愧夫君盼子之情,自惭无地,日夜煎熬,岂敢以一己之私而使君常怀子嗣之忧?
数年来,君日夜操劳,多方筹谋,遍洒雨露而不得其果,料应是妾德不配位之故也,妾岂敢再窃据此位,落人笑柄?
既有缘无分,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愿君相离之后,重整旗鼓,再觅贤妻,琴瑟合韵,鱼水相谐。料君仪表堂堂,年华鼎盛,贵体康健,家世显赫,当不患无妻也。
伏愿君早得麟儿,开枝散叶,妾无忧矣。
下面是楚婵的亲笔花押和楚家家主的印信。
“老爷,此事如何了解?”甄继咬牙切齿地道。
甄应嘉淡淡笑道:“派人上楚家索取楚婵,她是甄家之妇,久滞不归,岂有此理?
若其不从,即刻行文金陵府,派衙役捉拿。拿回后,你尽可处置。哼,想和离,我不点头,她还能飞到天上去?”
“谢父亲。”甄继大喜,露出一丝扭曲恶毒的笑意,好贱-人,看我怎么调理你。
忽听管事来报,荣国府有书信来。
甄应嘉忙命呈上,拆开一看,顿时脸色铁青,再无方才智珠在握之色。
“老爷……何事?”甄继小声道。
甄应嘉把信递给他。
甄继忙接过一看。
世伯钧鉴:
琮闻楚家有和离之意,受托解释。因贵、我、楚三家皆是世交,特有一言相劝。
窃以为,夫妻既不和,不宜强求,免生祸端。何不顺其自然,各自安好?
因小儿女之事,损伤祖辈之情,非明智之举也。伏望世伯三思。
贾琮顿首年月日
“混账!什么时候轮到贾琮插手咱家的事!”甄继急怒攻心,砰一声把信纸拍在了茶几上。
甄应嘉双目微阖,沉思片刻,微微摇头苦笑,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继哥儿,你说贾琮为什么插手此事?”
甄继怒道:“定是楚家给了他好处!”
甄应嘉冷笑:“楚家能拿出什么好处,使得动锦衣提督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这……请老爷赐教。”甄继早被羞愤蒙蔽心智,哪里还能思考。
“听说楚婵前几日曾去荣府拜访?”甄应嘉淡淡道。
“是。老太太让她携三妹妹回拜,让三妹妹多与贾琮亲近之意。”甄继道。
“恐怕与贾琮亲近的不是你三妹妹。”甄应嘉冷笑道。
“父亲的意思是……这个淫-妇!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甄继双目圆睁,日防夜防,防不胜防,终于还是戴上了绿帽子。
甄应嘉对他小两口的事儿也清楚,微微叹了口气,楚婵弃甄继而投贾琮,也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