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帝摆了摆手:“元妃不必惊慌,此事与你无关。去歇着罢。
来人,传旨荣国府,申饬一等将军贾赦并其诰命治家无能,教子无方,致贾琮无法无天,顽劣难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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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两位老爷、太太并诸位姊妹在座,众人一言不发,堂内气氛凝滞,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宝钗、黛玉两人惶惶不安地拉着手,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琮哥儿又闯祸了。
方才宫内派来天使,把贾赦、邢夫人狠狠训了一顿,吓得两人不知什么事,连连磕头请罪。
好容易花重金从天使口中买了个消息,原来贾琮竟私自调兵出关,深入草原,讨伐鞑子,这也罢了,还把十皇子也带了出去,使得陛下震怒。
送走天使,贾赦被气得头晕目眩,五内俱焚,坐在椅内说不出话来。
当贾琮的老子,平日里被气个半死不说,他生发了,一分好处没捞到,他闯了祸,还得替他背黑锅挨骂,岂有此理。
“老太太,当日我就说把这畜生打死了事,免得害了贾家,果不其然,今日竟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过了半晌,贾赦缓缓吐出个浊气,开口道。
贾母瞪了他一眼,道:“祸福未定你急什么?方才宫里贵妃娘娘派人传信,琮哥儿虽顽劣了些,可于国有大功,前儿又剿灭四万多鞑子,陛下虽恼,却未罪之。这不是派左宗正召他们回京么?”
贾赦叹道:“老太太,陛下的旨意是押其回京,用了押字,怕不是什么好事。”
忽听大明宫掌宫太监戴权来访,贾政忙出去迎接。
不多时,戴权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姑娘们早已避到后堂去了。
贾母起身笑道:“老内相驾临,老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哟,老太太这话可折煞咱家了。这回冒访潭府,一来是请老夫人的安,二来想着平日里元妃娘娘于奴才等多有关照,如今府里有了喜事,怕老太太担心,特来道喜。”戴权拱手笑道。
贾赦苦笑道:“老内相,下官夫妻才遭了陛下训斥,不肖子也将被押回神京问罪,不知喜从何来?”
戴权道:“分明是麒麟儿,赦公何以称为不肖子?”
贾政忙问道:“我等愚钝,请老大人明示。”
戴权笑道:“贵府琮三爷少年英雄,允文允武,屡立战功,数次救驾,推行新法,成效卓著,早在陛下心中挂了号。
所以未赏者,乃因其年幼,磨其心智耳。如今回来,那定是要大用了,这可不是大喜事么?”
贾母道:“为何陛下旨意措辞如此严厉?”
戴权笑道:“老太太明鉴,陛下恼琮三爷与十皇子胆大包天,这不假。正因深爱之,所以责之切。寻常将官犯了这等事,哪用得着左宗正亲自押回神京?
一道旨意,就地处斩就完事。可见此押非彼押,乃陛下视琮三爷如天家子弟一般了。”
众人闻言大喜,只有贾赦有些不忿,道:“那为何陛下又把下官狠狠训了一通?”
戴权笑道:“如今琮三爷远在千里之外,陛下心头有火,自然只能发到赦公身上。以咱家愚见,挨一顿骂,换个爵儿,这买卖倒也不亏了。”
贾母大喜,道:“陛下要给琮哥儿进爵?”
爵位就是勋贵人家的命根子,如今东西二府都是有名无实的亲爵,贾琮虽有个恩骑尉,也只是聊胜于无,若能进个世爵,那可就是一门三爵,国朝独一份的荣耀了。
戴权含笑点头:“太祖有制,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这是铁律。
按说琮三爷屡屡建功,杀敌无数,又有这样的家世,早该进爵,陛下一直压着,便是怕他年少轻狂,居功自傲,进爵反害了他。如今压了三年,琮三爷也历练老成了,自该论功行赏。”
贾母忙道:“若非老内相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