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的声音传来,孟亦舟敏锐地察觉到那束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揣起手机,抬起眼眸。
餐桌上大部分人都是男性,他们手握金融圈最顶尖的资源,是彼此的竞争者也是合作者,是利益同盟体也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全场唯一的亮点,要数坐在主位上,那位风情万种的红发女郎。
风韵犹存的俏寡妇,中德混血,保养的十分得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袭泼墨长发齐到腰间。
女郎名叫范亚茹,她丈夫是瑞丰投行的董事长,几年前因病过世,按照遗嘱,范亚茹接手了丈夫打拼出来的江山,一跃成为最大的股东。在范亚茹强势的带领下,瑞丰迅速向东南亚扩张,市值在三年内涨了五个亿。
今时今日的地位,能与南亚分庭抗礼。
有人咂嘴感叹:“小孟这长相不输娱乐圈里的那些顶流男星吧。”
隔着玫瑰花和醒酒器,范亚茹眼波流转,视线在孟亦舟脸上绕了一圈,最后中肯的评价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主角是一档选秀节目的冠军,”范亚茹将胸前的长发拨开,露出穿着吊带裙的雪白香肩,“但我觉着那人的气质跟这部戏不搭。”
她开了个玩笑:“如果孟亦舟做主演,说不定票房会破亿。”
一旁的证券大佬打趣道:“周总,听到了没?范董都开金口了,你还不赶紧换人。”
周文泰靠着椅背笑道:“那不行,我这还签着合同呢,光是违约金都得赔死我。再说了,小孟是这部戏的副导,分量不比主演轻。”
这群人话里话外明嘲暗讽,夹枪带棒,嘴边噙着市侩又露骨的笑容,孟亦舟向来厌恶声色犬马,但他既然来了,就得乖乖坐下,赔笑敬酒。
等那群人调侃一阵,孟亦舟举起酒杯:“我资质平庸,是范董抬举了。”
范亚茹偏头,望着孟亦舟,那眼神直白贪婪,像审度市面上的某种物件,掂量价值。
范亚茹说:“我越看你,越觉得眼熟,咱俩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尾音上钩,藏一分露三分,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席间有人接茬:“这么说来,这世界上只要是长得英俊的男人,都跟范董有一面之缘咯。”
“谁说的,”范亚茹丹凤眼上挑,烈焰红唇抿了一口酒,妩媚招人,“我只看得见我老公那样的,碰巧,孟亦舟长得就像我老公年轻的时候。”
席间笑声错落,范亚茹的目光明里暗里地往孟亦舟的方向瞟。
席间暗流涌动,周文泰是个人精,将一切掌控眼底,他趁机说:“我算是瞧出来了,范董看小孟比看我顺眼。小孟,咱俩换个座儿,你好好陪范董喝几杯。”
一群油腻的商人别有深意地哈哈大笑。
孟亦舟脸上没表现出任何反感,心里却极度鄙夷。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有目的性,不管是奉承,夸赞,还是讥讽,都是一时的玩笑话,不必太认真。
正当他想着如何拒绝才不失分寸的时候,小腿忽然搭来什么。他骤然一怔,视线对上范亚茹勾起的嘴角。
穿着高跟鞋的鞋尖轻轻蹭上他的小腿,刻意撩拨,试图点上他的膝盖,一步一步试探他的底线。
换做以前任何一个应酬场合,孟亦舟都能做到游刃有余,旁人忌惮他的身份,那些龌龊的想法和歪心思万万不敢动到他头上,如今没有了那道护身符,他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孟亦舟眉头紧蹙,厌烦这种左右逢源的生活的心情瞬间达到阈值,可那脚不知收敛,沿着他小腿,几乎滑到了他大腿。
孟亦舟忍无可忍,佯装不小心撞了下旁边的周文泰。
酒水哗啦四溅,那只高跟鞋倏忽移开,被殃及的周文泰扯着弄脏的衣襟口,强压着不高兴,玩笑似的揶揄了孟亦舟两句。
孟亦舟抽出纸张递给周文泰,连连赔笑道:“不好意思,我酒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