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翘看向左边那段长长的柏油路:“你怎么走这边,是不是没找到路?”
沈晚欲嗯了声:“这小区太大了,我绕了好久,幸好遇上个保安,他带我过来的。”
李翘说:“那你给我打电话啊,我让司机去接你。”
沈晚欲笑笑:“哪用这么麻烦,几步路的事儿。”
花园宽阔,中央架起舞台,当红乐队正在现场演奏。侍应生举着托盘在休闲区穿梭,泳池旁边架置着两排长形的方桌,其上摆盘精巧水果,漂亮糕点和调好的鸡尾酒,目之所及处皆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比起李翘的淡定从容,沈晚欲显然不太自在。
他从来没出席过这么隆重的场合,下意识地去扯衬衣下摆,这件衣服搓洗了太多次,最下面的纽扣已经掉了,版型也不太合身,罩在他身上,宽松得看不出腰身。
“随便喝点,蛋糕那些太甜了,孟亦舟说你不喜欢。”李翘端来两杯饮料,在太阳伞旁的白色椅子上坐下。
沈晚欲压下心头的不安和局促,看了一眼那杯饮料,杯身印着西班牙语,大概是某个牌子货。
沈晚欲没碰,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孟亦舟呢?”
李翘朝场中央抬下巴:“那儿。”
茫茫人海中,孟亦舟长身玉立,他一身黑色西装,修身收腰,领口配一枚琥珀胸针,远远望去,让他看上去有一种精致的俊雅感。
跟与孟亦舟交谈的那男人笑得正欢,肩膀都快靠到孟亦舟了,沈晚欲佯装不经意地:“那是谁啊?”
李翘扭头一看,微微皱起眉头:“他啊,叫周文泰,华光影视的副总。”
这种场合就是名利交际场,沈晚欲当然不会傻到真以为孟亦舟只是单纯的请他来吃蛋糕。
对面的李翘百无聊赖,翘着二郎腿玩手机。沈晚欲说:“你有事就去忙,不用陪我坐在这。”
“没事儿,这些名流我都不熟。”李翘瞅了眼周文泰,“没什么好聊的。”
这群富家少爷的圈子里没有秘密,周文泰风流成性,癖好特殊,尤其喜欢玩男人,李翘有个同学跟过周文泰,每次从他床上下来,身上就几块好肉。李翘不抵触同性恋,但实在看不上这种仗着有两个臭钱,就肆意玩弄别人的人,对周文泰自然没好感。
沈晚欲仍然仰着脑袋,看着孟亦舟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文泰似乎对他笑了一下。
沈晚立马收回视线,低头吃西瓜。
那头终于结束商业会谈,孟亦舟朝休闲区走来时几乎是用跑的。
他远远地看见沈晚欲穿着朴素的白衣黑裤,和周围珠光宝气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却叫他移不开眼。
走近了,才发现他身旁躺着一抹艳色:“蔷薇?”
“送你,”沈晚欲把那束盛放的蔷薇给孟亦舟,“生日快乐。”
孟亦舟嘴角微翘,有点小得意:“礼物就一束花啊?”
沈晚欲拎起地上的猫笼:“还有这个,给舟崽的。”
“是晚崽,”孟亦舟纠正他,特意强调了那个“晚”字,“已经阉了,现在是猫太监。”
上星期孟亦舟不间断和他分享养猫心得,比如晚崽打疫苗了,学会用猫砂了,早上起来趴在他胸前踩|奶,吓得他差点一骨碌滚床底下去。
沈晚欲没养过,但也体验了一把云养猫的乐趣。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猫粮和玩具:“猫爹先帮忙签收吧,回头再给它。”
孟亦舟拎高笼子:“待遇这么好,还送逗猫棒。”
“宠物店今天搞活动,买一赠一,我捡了个便宜。”
“那我替小家伙谢谢你了。”
沈晚欲笑说不客气。右手握住了书包里的盒子,就在他准备拿出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
周文泰端着两杯酒走过来:“孟少。”
孟亦舟转身,脸上恢复在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