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环境简陋了点,但,也不是让他们常住。
短暂地暂住几天,考核结束就回封地逍遥快乐去了,这点苦也该他们吃。
祁峟路痴,记不得那弯弯绕绕的路,对暗一问道:“今日那巷子挺空旷的,地界也大,安置我的兄弟姐妹们,不算寒酸吧。”
暗一沉默,“不寒酸,一人一栋的话,堪称奢侈。”
暗一心里默默点蜡,各位未曾谋面的亲王郡王贝勒爷们,对不住了。
祁峟默认,突然道:“一人一栋不行,一人一间都够呛能住下这么多人。”
夏妍听他们主仆二人打哑谜,突然急了,“陛下说的是何处?”
祁峟瞄向暗一,“何处?”
“西市西南角青竹胡同。”
“名字挺雅致的,就是无甚名气,我明日带人去看看情况。”
夏妍沉吟道。
商皎神色莫名地瞧着一脸茫然的夏妍道,“大人不知道吗?青竹胡同,是,穷书生进京赶考住的地方,那地界偏僻且穷……”
“三年不开张,开张一次吃三年。”
“外地举子们若是留任京官,租不起房子时也会在哪儿暂住。”
夏妍沉吟,“既然是读书人住的地方,想来也是雅致的。”
“安排宗室们进去,也不会太差。”
祁峟神色莫名,确实算不上差,能遮风能避雨的,好极了。
“若是条件过于简陋,翻修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夏妍陷入了思索。
祁峟自认不是刻薄吝啬的人,于是他开口道:“老旧发霉的家具换新、不结实的门窗修整修整,差不多就行了。”
“无需多花冤枉钱。”
“还有”,祁峟想了想,补充道:“举子们入住花多少钱,王爷们就交多少钱,不许店家坐地起价。”
“来年开科考试,更不许对举子们涨价。”
“对了,翻修的钱户部支出。不许对商贩收钱。”
夏妍自是应是,出了雍和殿就把这事托人转移给了京兆尹。
商皎欲言欲止地看向夏妍,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终还是沉默,算了,她总不能对尚书大人说:“您若是安排宗室们入住青竹胡同,那您和陛下吝啬且穷的名声就名垂青史了。”
“搞不好苛待宗亲的帽子也摘不掉了。”
“史书甚至会单开一个专题,讨论大祁成康年间的总体经济状况和贵族生活待遇……”
算了算了算了。
商皎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反正旨意是祁峟陛下颁布的,怨不到她家尚书大人头上。
两人走远后,祁峟屏退众人,独独留下暗夜和白日出行的十来位暗卫,让他们当着暗夜的面复制他们白天说的话。
百里挑一选拔出来的暗卫记性自然是不差,大家冷着脸,流利又顺畅地复原了一遍。
祁峟站在窗旁,冷冷打量暗夜的反应,暗夜明明带着面罩,眉毛、鼻子、大半的脸尽数掩盖,祁峟却瞧见了暗夜眼中的愤怒。
暗夜叫出暗三,声音带着怒,“便宜货?你又是什么值钱货?若不是命好,被选中了暗卫,你现在就是那没了命根子的公公太监!”
“她们跟你一样是最可怜的人!”
“出去领罚,一人二十鞭子!”
祁峟冷眼旁观这一切,悠悠道:“想不到暗夜大人还懂得怜香惜玉。”
暗夜也不怕他,道:“比不上陛下大爱无疆。”
暗夜眺望窗外,突然开口,“其实他们受罚,也是因为他们是陛下您的人。”
“他们若不是您的人,红楼这事也算不上事。”
祁峟不置可否,“该罚。”
今日他们因为他受罚,不代表他们不曾因为他受赏……
月上柳梢,祁峟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无法入眠,他默默想着白日里亲眼目睹的事。
想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