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好不容易,终于?摸到夕曜宫外。正准备“故技重施”。
人刚一蹲下, 竟在那小洞口对面, 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啊……!”
“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 齐齐向后摔了个屁股墩。
眼?见得魏璟瞪圆了一双大眼?,看着似要叫人, 沉沉忙先他一步、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扑上?前捂住他嘴,
“嘘,嘘!别喊、别喊。”
情急之下,哪里还顾不上?什?么世子不世子的?
她只一个劲冲他比着嘘声的手势,直至魏璟停下“呜呜啊啊”的挣扎,这才?小心翼翼将人放开。
“世子殿下,”她压低声音,“民?女、不是,奴婢……”
奴婢起夜睡不着,出去逛了一圈?
奴婢没有乱走,只是刚好发现?这有个能?爬出去的狗洞?
她嘴皮子一贯灵光,什?么奉承话?假话?谎话?,张口就?来。
无?奈,眼?下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却实在不好意思再扯那些?个蹩脚的谎,是以,反倒僵在原地,尴尬地结巴了一阵——
直到心中忽然念头?一闪:不对啊。
沉沉表情微怔,低头?看向魏璟那张夜色也掩不住、满面通红的脸。很显然,那不是羞红。
连她方才?扑上?前去捂他嘴时,第一反应,亦是被手心传来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自己钻狗洞,是怕被人逮住、当场宫规伺候——尚算情有可原。
可魏璟他堂堂世子殿下,想去哪不是去,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他甚至还发着高热。
“殿下。”
思及此,沉沉不觉眉头?紧蹙,下意识伸手去碰他额头?——被魏璟毫不客气地避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以自己的身份做这事、怕是越矩,只好又讪讪收回了手。
“您这是,要去哪?”她小声问。
“……不用你管!”
魏璟被她吓到,犹自惊魂未定。
一开口,却仍不改凶巴巴盛气凌人的语气,嘶声道:“倒是你,你敢不顾宵禁,违逆宫规,”他说,“小心我告诉孙嬷嬷,让她治你!”
沉沉:“……”
这熊孩子。
她与他大眼?瞪小眼?,互盯了半天,心想,今天怕是难逃一劫。
不料,魏璟竟难得的没有追究,更像无?意惊动?旁人,只匆忙伸手推她。
“让开。”他说。
“殿下您……”
“我说让你别管我!”
“……”
“你别管我,我就?不去告诉孙嬷嬷。”
魏璟想是烧得厉害,说话?只剩嘶哑的气声,手上?的力气却不小,沉沉被他一推,防备不及,又一次跌在地上?。
右手撑地,肩上?还没好全的伤口顿时隐隐作痛,整张脸都痛得拧巴起来,龇牙咧嘴。
魏璟却看也不看她,泥鳅似的一钻、绕过她,便想往那洞口出去。
“殿下!”
沉沉心里恨极了自己这爱多?管闲事的坏毛病。
无?奈,动?作却总比脑子快一步,骂归骂,她左手已伸出去,及时扣住魏璟的肩:
一个发着高热的孩子,半夜不睡,却神神秘秘要往出走。
倘若她当真只是个奴才?,又或者,只是与他有仇无?恩的解十六娘,当然可以放任不管,乐得轻松。
可……
“殿下,且慢。”
她在他小的时候,亲手抱过他啊。
在他出生的时候,融掉簪子给他制金锁,在他母亲离世时,撕心裂肺地哭过。
“殿下,”她用力拽住他,心底唉声叹气——怕不是又触了这小霸王的霉头?,回头?少不了一顿打,手上?的力气却仍旧丁点没松,只固执地一个劲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