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做什么秽/乱不堪之事了。
沉沉到底脸皮薄,被这么一看,心下发慌,只得硬着头皮张口胡诌:“嬷嬷见笑,可叹奴婢命苦,便就直说了……”
“一切只因奴婢伺候了位阴晴不定的主子,平日里、平日里对我动辄非打即骂。”
她边说,边回忆着堂姐美人落泪的模样,也学着以衣袖轻拭眼角,表情泫然欲泣:“奴婢便想着,做些下火的给主子调理,却不敢问旁人,怕消息传到主子耳边、惹恼了他,也只能问到嬷嬷这了。”
听她这么一说,嬷嬷果真流露出几分同情之色。
只请她稍候片刻,自己快步掉头、回了御膳房。
过了好一会儿。
嬷嬷手里攥着只白瓷药瓶,去而复返。
“此乃清气散,”陈嬷嬷向她介绍道,“是我在宫外一药商处购得,药性倒也温和,服用过后,只会叫人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却不伤及根本。每有烦闷头疼、寝食难安之时,我便服一丸,则次日心情舒畅,烦恼全无。”
“只会想睡觉么?”沉沉有些不放心,反复同她确认,“不会伤身么?”
“自然不会!”陈嬷嬷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我自个儿都吃,你还不放心?罢了,正好我这几日也心气不顺……”
说着,她便又从屋后端出一碗水,把那药丸扔进水中溶了,随后,利落地将那药一饮而尽。
沉沉见状,再不疑有他,爽快地买下剩下的药丸。
......
这日中午,沉沉照旧在小厨房忙忙碌碌,小狸奴肥肥也没闲着,蜷缩在墙角舔碗。
喝完了一整碗羊奶还不够,又仔仔细细地把碗边都给舔了一遍,它这才惬意地“喵呜”一声,溜出厨房,在廊下寻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好位置,早早地睡起了午觉。
而魏弃走路一向无声,这次,竟连听力机敏的狸奴亦没被惊动。
待到沉沉冷不丁一回头,见他又神出鬼没出现在身后,抱着手臂,不知看了她多久——若非她早已习惯了这厮的不按常理出牌,险些又砸了手里的碗。
就在前几天,刚因为同样的事砸碎过两个。
“殿下,”沉沉皱皱鼻子,想了下他这时出现、还能有什么理由,立刻侧身给他让出位置,“要煮面吗?”
魏弃不答。
只看向她手里捧着那碗刚洗干净的红枣莲子,问:“洗来干什么?”
“煮汤。”
反正你又不喝。
沉沉心中腹诽,嘴上却甜:“那日袁公公他们送来许多,奴婢想着,不吃便浪费了,煮点甜汤喝也是好的,若是殿下不嫌弃……”
魏弃“哦”了一声,说:“不喝。”
意思就是嫌弃了。
他甚至还先“哦”一声表示知道了,再表示嫌弃!
沉沉郁闷地一撇嘴,把碗中的红枣莲子下入专煮甜汤的瓦罐里,便扭头蹲到一边择菜,将做饭的位置留给魏弃。
而魏弃下厨,自然是照旧的一锅清汤寡水。
只不过这次,还没等把面盛出锅,他忽然又走到她跟前,问:“这是什么?”
他指的是她手里的菜。
沉沉耐心回答:“荠菜。奴婢中午想煮个芥菜豆腐汤。”
又是汤。
魏弃微微蹙眉,垂眼看她那蹲下身也只一团、身无三两肉的小身板,心想,难怪她瘦。
嘴上说的却是:“我缺短你了?”
“啊?”沉沉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魏弃道:“各宫每月有份例,我不喜荤腥。那些鸡鸭鱼肉,不吃难道就不浪费?”
谢沉沉:“……”
换了旁人,八成已受不了他的“言辞刻薄”。
可沉沉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
甚至听多了,偶尔还能发现一点他这刻薄底下藏得极深的、少听一个字都要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