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
多久。
甚至惯例事后还要询问皇帝态度,比如要不要留种,反正他们就专门干这个的。
等将来嫔妃宫人等怀孕了,会有专门相关人员要查询档案的,如果时间等对不上,那可是欺君大罪。
张阿难很快去而复返。
“圣人还没有临幸过她,你可以放心了。”他对怀玉的谨慎还是很赞赏的,“据我查问,裴玉奴自被赏赐给王君廓后,一年多时间了,她一直呆在长安王家,王君廓也没宠幸过她。”
“嗯,她之前做给商人为妻,也没生育过,后来被李瑗掳为妾,也不曾生过。”
“不能生么?”
“那倒未必。”
“好了,把人领走吧,好好对待,也是个可怜人。”
张阿难觉得她挺可怜的,甚至还特意送了她一本金页子。
出宫。
裴玉奴背着个包袱,手里捧一把琵琶,这是临出宫时,皇帝特意让人送给她的。
一把宫中珍藏的上好琵琶,大师作品。
怀玉前面走,她后面跟着。
一前一后,保持着几步距离。
“去东市逛逛,还是直接回家?”
“奴想去逛逛。”
她这些年犹如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并没有什么机会出来走走逛逛。
现在出了宫,一时也很迷茫,在殿上说想留在翼国公府,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其实也早听闻过武怀玉的名字,主要还是他的诗画,以及他和李三娘的绯闻,和裴娘子那千里奔随的故事。
当时便下意识觉得他不坏,留在翼国公府也许是个出路。
怀玉牵来自己的白蹄乌,“会骑马吗?”
“会一点,以前在府中的时候,偶尔也会骑驴打球,马骑的不是很好。”
“没事,我给你牵马,会看着你。”
乌蹄白很高。
裴玉奴试了几下,居然没能直接上马,脸都通红。
“帮我一把。”
怀玉倒也没矫情,直接一把抱上马,裴玉奴脸更红了,都红到耳后根,她的皮肤很白,确实天生丽质,难怪当年李瑗一见之后茶饭不思,强要不成,更是把她丈夫冤杀然后抢夺。
连皇帝都最听闻她的美名,点名索要。
身材高挑,而且很丰腴白净,但并不显胖,抱在怀里也挺有份量。
扶上马后,怀玉帮她拿着琵琶,牵着马去逛东市。
离东宫也不远,两人慢慢而行,也开始聊天。
慢慢的倒也感觉没那么生疏,她也开始讲起自己的身世。
她跟怀玉写的琵琶行里的那个琵琶女的身世倒很像,她家本是长安土著,父亲是隋朝长安尚书省的一个令史,流外品级。
虽说身份低微,但家里条件也还可以,可是后来父亲犯事入罪,流放敦煌,兄弟们等男丁也跟随流放。
她和母亲则没入教坊。
因为打小就有音乐天赋,尤其是琵琶弹的好,所以在教坊里被两位琵琶名家收为弟子,等十三四岁时技艺大成,已经名满长安。
后来杨广发兵百万远征高句丽,她的父兄们也征发辽东,兄长在辽东做战勇猛,获得先登之功,不仅免去戍卒流放之罪,甚至还授封官职。
连带着裴玉奴母女几个,也因此重获自由。
“后来有个商人向我家求亲,给了一大笔彩礼,”
裴玉奴的兄弟虽在辽东立功,授了官职,但也只是小武官,一家重新回到长安获得自由,可很穷困。
这个时候商人提亲,肯给一大笔彩礼,于是她就嫁给了商人,那年是大业十三年,她十三岁,这年李渊攻入长安,拥杨侑为帝,改元义宁,遥遵在江都的杨广为太上皇。
婚后,裴玉奴的丈夫一直忙着做生意,聚少离多,五年都不曾生育过,再后来被李瑗杀夫抢夺,再之后又被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