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燕无卿直直地看着宇文宴。
她明白那句话不是单纯的一句安慰。因为宇文宴除却与叶轻悠会说些无脑子的情话外,与旁人皆是一语三意,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宇文宴抿了下唇,“燕国的那一批老工匠,已经被转移到洛国。”
燕无卿:“!!!你怎么可能说动他们?!”
“用说么?直接抓去就是了。”宇文宴一本正经。
燕无卿:“……”倒是忘了他是谁的儿子,这个疑问也很打脸。
“可你就算把他们抓去也无用,他们不会轻易的听从于谁。本尊在燕国时,用了很多法子都没能把他们收归麾下。”
“我同意他们随意用矿脉的材料研究新兵器,重塑兵器谱,流芳百世。”宇文宴说出了条件。
燕无卿是彻彻底底的惊了,就这么傻呆呆地看着他。
宇文宴与其四目相对,“不是他们不顺从于你,而是你不懂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匠人秉承的是一颗匠心,也是骨子里的野心。”
“燕国就因为那一本兵器谱便能纵横大陆,成为多国魁首,如若再出一本能压制燕国的兵器谱呢?”宇文宴的声音格外凝重。
燕无卿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仿若此时才真正的认识了宇文宴。
“掌控人心,你果然厉害。”
“只是你们都把心思放在了争位之上,不懂生活。”宇文宴直言不讳,“原本我也不懂,是遇见了轻悠之后,才明白怎样能让他们真心投诚,而非是依靠压迫。”
燕无卿:“行了,本尊知道你心中只有那个丫头,何况我也不是个恶婆婆,至于三句话不离情投意合么。”她真受不了儿子如此痴情肉麻。
宇文宴也不打算多停留,“该说的说完了,其余的事情你来筹备。”
“你呢?”
“陪着轻悠。”
撂下四个字,宇文宴很快就没了影子。他也是趁着叶轻悠睡熟的时候才与常嬷嬷交换一下,此时还要继续回到她的身边去陪着的。
燕无卿看着微波水面,不由得扯动了嘴角。
她突然明白那句“不懂生活”是何意,她的内心早已被利益占据,体味不到人间酸甜苦辣了。
就这么呆呆地坐了许久,燕无卿看了看永夜时常去躺卧的那棵树。
她瞧了瞧四周无人,搬了梯子爬上去……
此时宇文宴刚刚回到叶轻悠身边,叶轻悠便又因为一股胃腹翻涌醒过来。
他连忙拿了盆去接着污垢之物,随后又端茶让她漱了口。
叶轻悠擦干净嘴巴,倚靠在宇文宴身上,“这么狼狈的时刻,其实并不希望你看见。”
她不是第一次撵宇文宴离开身边,可宇文宴偏偏不肯离开。
“本王狼狈的时刻,你又不是没见过,夫妻之间若还在意这等事,岂能是夫妻。”他拿起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那都是她曾熏香绣给他的物件,此时还是用在她身上。
叶轻悠暖心地依靠着他,“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宇文宴点了一下头,“怎么知道本王离开过?”
“婆婆喜爱栀子香,你身上沾染了香气,自然是去见过她。”叶轻悠的鼻子一向十分灵敏,特别是怀孕之后更甚了。
宇文宴拎起衣襟闻了闻,只有淡淡,如若不是仔细的闻,他都分辨不清这味道。
“怎么着?怕了?往后在我这里,可是没有丝毫的秘密了。”叶轻悠调侃。
宇文宴毫不在意,“本王对你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始至终没有秘密。”
叶轻悠微笑出声,“不想说的我也不会问,亦或许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也不想听。”
宇文宴没有强迫,他只期望叶轻悠能安安静静,不再思忖那些乱七八糟事。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宫中突然来了消息道:“太后马上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