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挂不住油腻的笑容,怨毒而愤恨地望来。
谢宴川微微颔首,一派霁月清风,“达成合作需要诚意。看您没有那个意思,我只好自己取回‘诚意’了。”
语毕,他随意抛接手中小小的铁片。金色的徽章在空中闪过锋利的光芒,破空微鸣响起,那群白袍信徒一一面色痛苦地倒下。
大主教孤零零地与两人对峙。
他咬牙,几个呼吸后,扯出一抹笑,“误会,误会。我教向来将白发红眸的人视为神子,所以我才想请这位小姐到教会坐上一坐,两位不放心的话可陪同一起。”
话说得圆滑,可那双眼睛在扫过郁姣时,显得沉郁而贪婪,像是饥饿已久的豺狼嗅到血腥气。
“不了。”
谢宴川瞥了眼他弟,意有所指道:“免得圣洁的教堂被我们这种‘丑恶的堕落种’玷污。”
大主教一僵。
谢镇野仍旧臭着脸不看他哥,闻言却眉梢微扬,像极了凶恶的大型犬动了动耳尖。
·
一场风波消弭,但仍有暗流涌动。
不知谢宴川和大主教达成了怎样的合作,不时能看到身着白色长袍的教徒在学院内穿梭,美其名曰:帮助学院重建秩序。
郁姣望着窗外。
看两名教徒搀扶着受伤的血族子弟步入医疗室,远处,一个发狂的特招生被绑在柱子上,几名教徒围着他神神叨叨地做着‘净化仪式’。
郁姣若有所思,一杯温水被递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镇野坐在床沿,探手为她将发丝捋到耳后,故作轻松地问,“还好吗?”
阳光下,那双锋利的眼眸简直像挂满了什么跳跳糖似的,不安地等待她的回答。
郁姣知道他定然是误解了,还以为她对死去的人余情未了、念念不忘呢。
她笑了笑,接过水。
——那些幻境带来的情绪早已消散,她现在只想尽快通关。
“谢宴川呢?”
少女的唇被水渍润湿,让人
萌生出噬咬的欲望,想将那苍白染上稠丽的色彩。
谢镇野瞧着她的神色,心中暗自估量。一个担忧落地,另一个更沉重的担忧还悬在半空,令人焦躁不已。
他一边忧虑,一边撇嘴回答:“在跟那个邪.教头头谈话呢。”
郁姣摩挲着水杯,垂眸看剔透的玻璃倒映出她的白发红眸。不复上次觉醒时的生机勃勃,而是一种濒临枯萎的病容。
咔哒。房门被推开。
郁姣的手轻轻一抖,水波摇散,她的倒影变得扭曲而破碎。
脚步声接近。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视线随之升起,对上谢宴川专注的眸光。他正捧着她的脸细细查看,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末了问:“没事吧?”
——这两兄弟问的话都大差不差。
郁姣摇摇头,正要开口,忽感一股痒意从心脏窜到喉间,她当即挥开谢宴川的手,捂着唇,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少女纤瘦的肩颈和脊背剧烈地起伏,像是正遭受一下又一下沉沉的钝击。
在双子手足无措地拍背递水和担忧声中,郁姣渐渐平复,缓缓将捂唇的手展开——
白皙的手心上赫然是一抹暗红的血色。
极为馥郁的香气逸散,却为温暖明亮的房间蒙上不详的色彩。一片死寂。两人淡色的瞳色转为幽红。谢宴川凝重地蹙眉,谢镇野哑然开口:
“……姣姣,为什么你的血变成了…薛烛的味道。”
谢宴川俯身,凑近神情茫然的少女,为抹去她唇瓣上的血渍。接着,垂眸舔去指尖的血,凌厉的下颚绷紧,沉默片刻,他道:
“是圣血。”
·
两人按捺着内心的慌乱,安抚过郁姣后便匆匆离去,大概是去找什么解决办法了。
郁姣抿了口水,漱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