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李怜词就已经把手里的扇子摆在了桌子上。扇骨之间,一丝寒光若隐若现。
自他眼中,王戊本人都还不曾说话,宁缺儿又凭什么坐在那里指手画脚。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听着李怜词凿凿不虚的批驳,宁缺儿张着嘴巴难再言语,而王戊的脸色则是有些臊红。
不得不说,当年的李家虽然规矩严苛,但门中的人对她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仅没有因为,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而欺负她。
就连家主和家母,都时常刻意地偏袒她。
活干得是最轻的,小恩小赏领得是最多的。
原因,无非是见她小小年纪便没了依靠,所以起了恻隐之心。
要不是李家的二少爷整天都围在她的身边,神仙妹妹这,神仙妹妹那的。
叫得她时不时起一身鸡皮疙瘩,还总是担心自己被当作童养媳养大,她也不至于急着出逃。
“好了。”伸手放在半空中压了压,王戊出声缓和了一下气氛。
“不必如此剑拔弩张,我们两边虽然还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何必这样争吵。李公子,你的要求我可以同意,但我也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王姑娘但说无妨。”看着王戊略显疲惫的样子,李怜词的语气,也不禁放缓了一些。
“当年的事,的确是我失了信誉,于此,我先给你赔个不是。这事是我的错,我认。不过我也不想就此断了情义,所以接受招揽,帮忙办点事务,这都不算什么。工钱你定,我也可以去见见伯父伯母。”
“唯独,能不能别再把我安排到你弟弟的身边了。还有,也别再让他叫我什么仙子妹妹了。我真受不了这个。那时若不是被他缠得没了办法,我也不至于总想逃跑。”
说着,王戊的身子又打了个哆嗦。
似乎是再次想起了,那个喜欢拉着她的手,用撒娇的语气叫她神仙妹妹的小男孩。
嘶,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这,王姑娘当年,就是因为这事才跑的?”
听着这个理由,即使是始终镇定的李怜词,也稍稍愣了片刻。
而宁缺儿,此时则是怄气似的冷笑了一下,并颇有优越感地说道。
“阿戊不喜欢别人当她是什么小姑娘,她和我一样都是野孩子,大手大脚惯了。”
“原来如此。”
微微出神地点了点头。
随即,李怜词又哭笑不得地开口答道。
“如此,我会把王姑娘安排得离他远一些的。”
怜英,虽然你没看到,但是这下你可不能怪大哥抢你的人了。
毕竟人家是自己嫌弃你的,你还是好好反思一下自身的言行举止吧。
……
不畅快的话题聊完了,之后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轻松了不少,三人明面上的年纪终归相差不大,也不至于无话可说。
等到李怜词告辞归去的时候,王戊和宁缺儿也离开了汾江楼。
与此同时,鄱阳城的另一处角落里。
听龙卫的五爪,正浑身是伤地躺在一张脏乱的床铺上。
袖子被扯了个稀烂,两条手臂暴露在外,上面布满了形状可怖的伤口,甚至还有刺出皮肉的断骨碎片。
着实难以想象他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五爪的身边,一个同样穿着黑色甲衣的人影正在准备着草药。
他的脸上也有一张听龙卫的面具。
很显然,此人就是之前在王戊手下救走了五爪的人。
他救五爪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明白自己没法同时对付宁缺儿和王戊。
所以他需要一个足够听话的帮手。
五爪就是这个帮手。
如今,行动失败的五爪已经被他抓住了数个把柄,随便一个都能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他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