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到另一个城市舟车不停也要月余,而现在,甚至只要几个小时。
诸如此类的变化烦不胜数,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年间,即便他早已?领略过,但也仍旧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恍惚。
燕将?池明白?澈穆桓的意思,知晓这一笔打款在澈穆桓看来的意义是什么。
他煞有介事地买来了一个小小的裱框,将?主办方随着明信片一道寄来的打款支票,一起装裱了进去。
澈穆桓有些诧异地看燕将?池,没有想?到燕将?池会为他这么做,他有些想?笑,又有些高兴惊喜。
那裱框就放在了壁炉上的悬架上,很是显眼的位置。
澈穆桓在燕将?池把这裱框放上去后,已?经是第七次晃到壁炉前站定了。
燕将?池见状好?笑地走上前,见澈穆桓如同一个得了新?玩意的小孩,新?奇又停不下来,好?像不时不时地看两眼,这裱框就会自己长腿从悬架上跑了似的。
他从身后圈住澈穆桓,将?身体?的半边分量缓缓压在青年身上,低声笑:“我?就觉得你会喜欢。”
澈穆桓弯起眼,他微微后仰脖颈,抬起眉眼奖励一般蹭了蹭燕将?池的脸颊,肯定地一点头:“很喜欢。”
燕将?池闻言翘起嘴角,低头亲了亲青年的额头。
他骨架本就要比青年宽大许多,如今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慢恢复了往日的锻炼,即便肌肉比不上车祸之前的模样,光是穿着衣服看着,都像是个双开门冰箱,能把澈穆桓完完全全地笼罩住。
澈穆桓放松地半倚着燕将?池,这个姿势让他生出?一股安逸安全感来。
“困了?”燕将?池低头见澈穆桓半闭上了眼,他低声问,窗外斜阳已?经将?窗晕染成了一片橘红,“那回床上歇息会儿?”
澈穆桓闻言仍是闭着眼,只是笑得胸膛微颤:“你见谁天未黑便困的?好?好?的感觉尽被?你一句话打散了。”
燕将?池眨眨眼,虽然不明白?澈穆桓指的是什么“感觉”,但他旋即听话地不再提,低头又讨好?似的蹭蹭青年的耳畔,轻声道:“那便当?我?没说,你再感受感受。”
澈穆桓被?蹭得发痒又好?笑,睁开眼,轻轻瞟了燕将?池一眼,转过身,双手夹着男人的脸,微微用力地揉搓两下:“小烦人精。”
燕将?池笑起来,被?澈穆桓逗笑的,他看看自己,再看看面前嫩了他好?几岁的青年:“我??小?到底谁小?”
澈穆桓:“……”
见男人上下打量,澈穆桓眼皮微跳,顿时有些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了。
得趁早打住话题,否则迟早要偏。
……
随着画展一站接一站移动巡回展出?,每次展出?的持续时间在三周到一个月之间不等,澈穆桓终于得了空,有一场是能出?席观展的了。
展出?的城市位于都灵,亚平宁半岛的微风混杂着海水的湿气?拂面。
这座城市古老而灿烂,满是巴洛克、洛可可风格的街道建筑、广场、公园……于澈穆桓,这像是一幅全新?的城市画卷。
澈穆桓来都灵的行?程只留了不到三天。
——即便只有三天不到的时间,燕将?池也紧赶慢赶地把工作清了出?来,留出?三天时间陪着澈穆桓一到来了这座异国他乡的城市。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澈穆桓看着窗外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目不暇接,他问着燕将?池。
“商业合作上的缘故,来过另一座城市。”燕将?池应道,“也差不多吧。”
他说着,顿了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正想?与澈穆桓说时,一道带着浓重的大卷舌音的英文插了进来,询问着他们两人中谁才是那位画家。
来给两人接风的是都灵当?地人,带着明显的半岛口音,澈穆桓不得不问了两遍才听明白?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