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平刚回江家,见了江柏生,无视了老父亲满眼的泪光,张口就道:“父亲,街上都在说大姐姐要嫁人了,什么意思?大姐姐不是已经嫁人了吗?这……”
江柏生气得咬牙:“什么大姐姐!你哪还有什么大姐姐!”
闻言,江季平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
江柏生却不想开这个口,父子二人便这么僵持起来。
见状,舒姨娘连忙笑着上前道:“大公子在外游历多年,此番回来,是大喜的事情呢!就别说那些晦气的事儿了!大公子,家里已经备下了酒席,咱们快入座吧!”
江季平看着她,却是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出来迎我,我母亲呢?”
记得他数年前离家之时,这人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妾室,怎么现在都出来抛头露面了?
这句话一落,舒姨娘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时,江扶摇走了过来,眼里也闪着泪光:“大哥,你不在的这些年,家里……家里出了好大的变故!”
江季平面色一肃:“究竟怎么了?”
——
入了正厅,江扶摇便捏着帕子开了口:“咱们家那位大姐姐,与侯府结亲以后仍不老实,这几年,京城里多了位权势滔天的沈大人,也不知道大姐姐是怎么跟那沈大人勾连上,竟然离开了侯府,转而跟那沈大人滚到了一处去!”
“借着那沈大人的势力,大姐姐先是整垮了侯府,如今连咱们家都……”
说到这儿,江扶摇举起帕子,拭了拭眼泪:“父亲已经被闲置在家,这也全都是因为大姐姐!”
“还有母亲!大哥,你都不知道,原来大姐姐对母亲早有不满,跟那沈大人勾搭上了以后,大姐姐更是直接把母亲送去了宫中内狱!还不许任何人去见,连送点东西进去也不成!”
“大哥哥,那宫中内狱臭名昭著,你想想也知道,母亲在里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都是大姐姐,都是江扶月!是她把母亲害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江扶摇这一番话说完,江季平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甚至隐隐有几分扭曲。
“岂有此理!”江季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会、怎会如此?!”
江扶摇只捏着帕子哭,不说话。
江柏生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见状,江季平还有什么不懂的。
看来江扶摇这一番话,都是真的了!
“我去找大姐姐!”江季平抬步就走。
江扶摇大惊,连忙追在他身后喊:“大姐姐如今搬了家!如今在甜水巷!门前有个茶水摊的就是!哥哥!你不吃了饭再走吗——”
她一番话喊完,江季平已然不见了身影。
江柏生看着江扶摇,面色复杂:“你如今,倒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江扶摇收起面上焦急的神色,拂袖道:“父亲,你倒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江柏生却不动怒,只摇了摇头:“随你怎么说吧!你大哥远离京城这么多年,在京城里全无势力,指望他去江扶月面前闹?”
江扶摇嗤笑一声:“就因为我这哥哥远离京城多年,所以才更好去大姐姐面前闹啊。”
江季平外出游历多年,平时除了逢年过节会往家寄一些特产礼物之外,其他时候可以说是全无音信。
正因见得少,感情才纯粹。
再说了,说起势力,这整个京城,谁能比沈传势大?
没准,江季平能给他们带来意外的惊喜也不一定。
——
那厢,江季平顺利找到了甜水巷。
又依着江扶摇所说,找到了茶水摊,继而又找到了江扶月的院子。
时一来开门,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由得微微一怔:“这位公子……是迷路了吗?”
这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要不是看他衣饰华贵,估计都要把他当成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