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不过奴婢觉得,若是跟一个人在一起,能放松下来,不必时时紧绷着,这也挺好的吧?”谷雨道。
惊蛰也点了点头,道:“是呀姑娘,再说了,奴婢觉得沈大人待您很不错,唔……您如今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不妨再相处些日子,再看看吧,反正沈大人也不急呢!”
江扶月一时无言。
过了良久,她才回过神:“他给了你们两个什么好处?你们两个怎么都向着他说话?”
惊蛰谷雨对视一笑,道:“姑娘,奴婢们只看那人如何,只要那人是真心对姑娘好,那奴婢们自然是要替那人多说说好话呀!”
在这世上,能遇到一个对自己真心以待的人,何其不易。
江扶月之前的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惊蛰谷雨都不希望她日后还要受苦。
“怎么,难不成我后半辈子只能靠着男人过活?”江扶月道,“我难道就不能带着你们和白露寒露出去走走,畅游天地吗?”
反正她手里有钱。
也不一定非要拘在京城里。
惊蛰谷雨对视一眼。
“姑娘,真不是奴婢对您有什么意见,”谷雨幽幽开口,“您这哪是喜欢出去玩的性子啊!要不是奴婢拉着,您十天能把自己闷在家里九天半!还出去玩呢……”
惊蛰顿时忍俊不禁。
谷雨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毛病没有。
江扶月喜欢在家待着,或是作画看书,或是煮茶抚琴,她一个人似乎能从中找出无穷的乐趣。
这样的性子,就算是出门,去了别的地方,大概率也就只是把自己闷在另一座宅子里。
至于游览名胜古迹?
江扶月是没有这个意识的。
这次去凉州一带不就是这样的吗。
在凉州那么久,江扶月只出去逛了半天庙会。
所以听了谷雨这话,就连江扶月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她确实不爱出门。
外面那些山山水水,不管被人说得有多好,她哪怕当时再向往,也不过就是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江扶月幽幽地叹了口气。
惊蛰笑了两声,道:“姑娘,奴婢看,沈大人好像也不是个爱出门玩闹的性子,这不是正好吗?”
“这算是哪门子正好……”江扶月嘟囔了一句,“不过罢了,且……再看两日吧。”
惊蛰谷雨对视一眼,都放松地笑了:“是!”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乱乱糟糟的,似乎是有人在议论什么。
窗户没关,外头的声音就这么直接传了进来。
谷雨最爱热闹,听见动静就跑了过去,探着脑袋往下看。
“咦……好像是那些从凉州一带带回来的官员们呢……”谷雨道,“今天就流放了吗?这也太突然了!”
闻言,江扶月和惊蛰也都走到了窗边。
果然,近百号人蓬头垢面,身上穿着脏污不堪的衣裳,被一条粗粗的铁链串起来,脚上还带着镣铐,移动得十分艰难。
“应该只是游街。”江扶月道,“流放的话,应该直接就出城去了,不会到金街上来。”
谷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既然让他们来游街了,便是朝廷对他们的处置已经定下来了,想必过不多日,便会有消息了。
江扶月看了一圈,有些无聊。
正欲收回目光,她突然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她下意识地朝着那道目光看去。
只见斜对面酒楼的雅间里,立着一个男子。
那人身高八尺,丰神俊秀、气度不凡,身着一袭黑袍,更是显得整个人挺拔利落。
江扶月瞳孔一缩。
刘伯华!
惊蛰谷雨朝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在看见刘伯华的一刹,也都面露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