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府,沈传翻身下了马,抬步就往里进。
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门房的下人十分自然地上前接过缰绳,又转头看向还在马上坐着的陈近轩,似乎是在疑惑他怎么还不下来。
陈近轩抿了抿嘴,只好磨磨蹭蹭地下了马,不情不愿地跟上了沈传。
沈传轻车熟路地穿过垂花门,一路往江扶月的院子而去。
落后他一段距离的陈近轩见状,连忙跑了几步赶了上来:“这都是人家后院了吧?咱们两个大男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进来,这不太好吧!”
“无碍。”
沈传先前来过,也问过周娘子,知道这后院中的每座院子都是有独立的前厅的,所以他们进来也无妨,只要不往小院子的后院去就行了。
没走几步,便见着前头的空地上围满了人。
沈传和陈近轩长得高,但是那个地方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一眼看过去,也只能看见众人围着一片空地,看不清具体在做什么。
二人驻足听了一会儿,直到里头响起一阵打板子的声音,二人这才抬步离开。
又往前走了几步,陈近轩低声道:“没想到这地方的规矩也挺严的,竟然还打板子!”
这样的场面,他以为只有京城里才有呢!
“不管在哪,若有人做错了事,自然都得受罚。”沈传脚下步子不停。
再往前不远,就是江扶月的院子。
有下人远远地看见二人过来,便屈了屈膝,转身先行进了院子。
待二人走到近前,那下人已经返身出来,将二人请进了前厅。
“姑娘刚刚正在用饭,还请二位稍等等。”下人一边倒茶一边说。
陈近轩在启城干坐了大半天,滴水未进,此时在这儿总算是不必担心,端起茶盏就往嘴里灌。
这架势把下人都吓了一跳,甚至都不敢走了,等陈近轩喝完,马上又给他满上。
沈传也没好到哪去。
不过他并不心急,只小口小口地抿着,姿态优雅,比陈近轩那水牛一般的模样好看百倍。
两盏茶匆匆下肚,江扶月就出来了。
她穿着一袭翠微色的曳地长裙,款步姗姗。
陈近轩面露惊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江扶月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径直走到主位落座,看向沈传:“你不是去了启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本来还以为,怎么着也得几天才能回来呢。
“事情办完了,我想着时辰还早,就赶着回来了,”沈传笑着道,“这位是陈老将军的儿子,我出来办差,陛下指了他随行保护。”
江扶月这才又看向陈近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陈公子。”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男子没有的温柔,陈近轩顿时脸一红:“哎、哎!”
他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在军营里,京城里各种各样的宴会虽然多,但他从来没去过,面对的都是从头糙到脚的汉子。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与女子接触过。
而且还是这般,堪称风华绝代,叫人一眼惊艳的女子。
被陈近轩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看,江扶月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沈传。
沈传咳嗽了一声,道:“陈公子……找你有点事。”
“我?”江扶月意外。
她跟这位陈公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找她能有什么事?
江扶月疑惑间,陈近轩已经回了神。
紧接着,他咬着后槽牙,膝盖一弯,扑通一声就跪了。
他这一跪十分实诚,咚地一声闷响,动静不小。
谷雨刚端着点心过来,迎面就撞上这样大的阵仗,手上一抖,小碟子当啷一声,点心差点掉地上去。
这还没完。
陈近轩俯身,朝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