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又破,景色也不好。”
“就是没人去我才拍啊,热门的都给人气博主拍了。”孟宁说:“我知道远,多贴补你一些油费嘛。”
“好吧。”男人闲着也是闲着:“你装备呢?相机什么的。”
“手机够用了。”
不知开
() 了多久,男人一边掌舵一边跟她说:“你看看有多远,再往前岛都没有了,就是一片茫茫的海。”
孟宁又笑笑:“是啊。”
她登上岛,男人问:“你要拍多久?你怎么回去啊?”
孟宁理了理T恤:“我约好船来接我了。”
“你要是拍的不久,我在这等你会儿,回程我给你打个折。”
“不好意思,是真约好了,不能放人鸽子。”
“好吧。”男人也不是太有所谓,又好心提醒:“你也别拍太久了,天黑前要回去的。”
开着船走了。
这岛当真小,完全没经过开发,植被茂密得吓人。孟宁尝试着往里走了走,穿着长袖长裤还是行进艰难,便退回来,到海岸找了块礁岩等天黑。
她不敢想温泽念,就想祁晓。
也不知祁晓现下在做什么,应该还没下班,如果排班表跟以前没改的话,祁晓这会儿应该坐在控制室里躲阴凉,一边拉高声量问雎梦雅:“我冻冰箱里的苏打水是不是又被你喝了?”
雎梦雅也是北方人,会用标准的儿化音回她:“哪儿啊。”
孟宁想着扬了扬嘴角。
海岸的黄昏是最美的。大团大团的橘金色在天边铺开,像海面上灼灼燃烧的一团火,硬生生替人烧出个未来。
可当那橘金色一点点褪去,天空重归寂静,你又觉得那样的希望只是人的错觉。
天一点点暗下来。
孟宁伸手进口袋的时候又笑了笑,她今天把三个打火机都带在身上,跟卖打火机的小贩似的。
她把私自藏下温泽念的那个掏出来,挑开盖子,擦燃火石。
莹莹一点火光不足以点亮夜色,风一吹,飘摇得令人心疼。
孟宁半曲手掌护住,望着那火苗发了一阵呆。
又把打火机盖上,重新放回兜里,舍不得再用。
之后把她预备送给温泽念的那个二手打火机掏出来,擦燃火石,又熄灭,擦燃火石,再熄灭。
反复几次之后。
火石嚓嚓两声,冒出两点火星,却再打不燃火。
搞什么啊?不会没燃油了吧。
孟宁一点没生气,好脾气的笑笑,把打火机塞回口袋。
她坐在海滩上很安静,吹着夜风,双膝微微拱起,双手抱着膝头。
这里离最近一个开发过的岛屿都极远,海面暗得出奇,连一丝微光都没有。今晚也没有月亮。
孟宁掏出手机看了看。
十二点了。
她喜欢这这神奇的时分。
一些故事的终结是这时分。另一些故事的开端也是这时分。
她站起来,把手机放回口袋。
掏出另个口袋里的乳白色小药瓶,被她自己撕了标签的那个。
这是以前找心理医生看诊时,为她的睡眠质量堪忧而开的。一度是有用的,可后来她发现,这些药也帮不了她,她又陷入睡
不着的恶性循环。
连睡眠也抛弃了她。连唯一可以躲进的梦里,也对她闭阖了大门。
留她一个个夜晚辗转反侧,睁眼到天明,在床上蜷缩成婴儿在母体子宫里的姿势,依然过分清醒的,去面对体内一波波情绪的冲击。
痛苦吗?其实很混沌。
就是累。难以言说的累。无法描述的累。任何人也不能理解的累。
既然连梦里也躲不进去,那么就躲进海洋尽头吧。
是不是游到筋疲力竭,就无需清醒的面对那些情绪折磨了。
她远远的把药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