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拳门门囗那二十名大汉,忙一字排开挡住去路!见官府大队人马当先一人,竟是自己府上的大姑爷,一名带头大汉忙喝退众人,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原来是大姑爷,我这就派人去请老爷出来!”白闪电大手一挥,厉喝:“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那大汉见他脸色很不好看,也不敢多问,忙命人打开大门,让进院去。
按照清朝律令,对于内阁大学士的府邸,朝中大臣上门,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不料白闪电一勒僵绳,竟领着一大队人马直闯进内堂!刀光闪闪,铁蹄声声,早将江南香氏惊动了!一名头戴二眼花翎,身穿仙鹤补子官服的老者,领着偌大一群家人走了出来!
看他这身打扮,分明是大清朝一品官员的打扮,红尘就是从一品,也没有人家的官级大呀,因为人家是内阁大学士,正一品!白闪电是武领侍卫内大臣,身穿麒麟补子官服,头戴三眼花翎,倒还可以与其一比高下!红尘忙向白闪电使个眼色,大喝一声:“全体下马!拜见香阁老!”“阁老”一词是杭州一带老百姓,对内阁大学士的一种尊敬的俗称。
一声令下,十几名护卫将士齐刷刷全体下马。见众人都跳下去了,唯独自己孤零零一人晾在了马背上,白闪电满脸通红,狠狠瞪了红尘一眼,也只好跳下马来。三脚并作两步,抢到红尘身边,随着众人向香阁老恭身行礼。香阁老冷冷盯了他一眼,装作没看到,只是亲热地对红尘含笑说:“红将军大驾光临敝府,蓬壁生辉呀,请客厅坐!”红尘一眼就瞅见了大厅上安放的棺材了,讪笑着说:“听说南拳门贵掌门人香拳小姐的出殡日,就在这几天,特提前率领部下来府上吊唁!”香阁老心头冷冷一笑,表面上也不露声色,将众人让进香拳的祭典大厅。
众人行礼己毕,香阁老又将红尘和白闪电二人请进客房,命人端上茶水点心,才正色说:“红将军,今天领着兵马大举进府,有什么贵干?莫非我香府有人犯法了不成!”红尘十分奸滑,默不作声,只是偷偷拿嘴角向白闪电努了努,香阁老心神领会,不由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厉喝道:“白闪电!枉你是我香府的姑爷!我女儿外甥和外甥女惨死的时候,你去了哪儿?我们这几天盼星星盼月亮,盼望着你回来,让你主持大局,让你妻儿老小一家三口好入土为安,逝者安息!可你倒好,今天倒凶神恶煞般,领着大队人马来到府中,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是铁石心肠吗?一点儿女感情都没有?你还究竟是不是人?!”白闪电见岳父这么说,知道他早己知道自己已到杭州三天了,今天才露面。想出言解释一番,不料老岳父盛怒之下,越说越多:“这么多年来,你成天往外面跑,不管家里的死活!你说!你管过什么事?在你妻子病重的时候,是给妻子看过一次医生,还是在一双儿女哭闹的时候,把他们抱在怀里哄一哄?好象你不是这家里的人一样!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回到杭州后,什么事不干,也该第一时间赶到家里,来探个究竟呀!可你……居然没有来!听说你这几天出入妓院,酒肆,过得倒还很快活!真正不知羞耻,不知礼义道德!亏你还是个朝廷一品重臣!情何以堪?如何对得起你那惨死的妻儿老少?如何对得起当朝万岁爷?你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婿!”老人越说越气,竟哆嗦着站起身来,举手要打白闪电!
“说实话,这些年来我确实亏欠香拳很多,因为职业的关糸,对她不愠不火,夫妻关系一直闹得很僵。但我人在官场,身不由已。为了恪守乾隆皇私下对我所制定的严格纪律,我又不能感情用事!况且香拳和她弟弟二人,均已陷入犯罪的泥潭之中,我做为他们的亲人,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吗?不能!我要救他们!”当下闪开岳父的攻击,镇定地说:“岳父大人你息怒,且听我说一句话!”红尘也忙站起来,劝住香阁老,让他別激动。他长吐了一口恶气,恼恨地盯住白闪电,终于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