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光车以来时两倍的速度一路奔驰,带起漫天的灰土。
同样灰头土脸的,还有不久前从头车那处转移过来的时菁四人。
一直被保护着的陈家豪要比其他人好很多。
先前他大部分的时候都躲在车上,就只有在最后的时候在地上滚了两圈。
时菁与阿诚、阿贵就跟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似的。
特别是俩保镖,外套裤子破损严重,身上还沾着斑斑血迹,有自己的,也有狮子的。
两名保镖拿着陈家的高薪。
对于他们的忠诚,陈家豪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真正让他为之动容并真心感激的,只有时菁。
要是没有对方,他早都被两头发狂的狮子撕成碎片了。
今天这场事故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陈家豪眸底掠过嗜血的杀意:这笔账,等自己回到港岛,定要跟家族里的某些人狠狠地清算!
仇必报,恩必偿。
眼下么,还是跟救命恩人拉近关系比较重要。
心中有了大致的安排后,陈家豪将杀意迅速收敛,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扭头看向了时菁那方,准备开启个话题与对方说说话。
没曾想,他满腔的话语都已来到了喉咙边,却愣是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插嘴。
更准确来讲,是自己现在插不了嘴。
与陈家豪仅隔着一小条通道的另一侧坐椅,时菁与傅语若正并排而坐。
两人明明连搂抱的动作都没有,却仍能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像是有着一层无形的壁垒,将她们俩所在的区域隔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壁垒之中,傅语若正用湿纸巾一点一点擦去Alpha脸上的泥渍。
她的神色专注而认真,动作又轻又柔,就像是生怕自己大力一点就会将对方弄痛似的。
而正被Omega温柔相待的时菁则是乖乖巧巧地坐着。
她的双手半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微仰着脸,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见底,丝毫没有先前与猛兽相搏时的暴戾。
傅语若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对方的脸,换了一张湿纸巾,接着去擦对方的耳朵与脖颈。
当她拨开对方的左侧耳发,才发现其耳后与颈部相连的位置受伤了。
伤口面积不大,血液都已经凝固,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到,伤处还有少量的泥沙嵌入。
这处伤口需要进行专业护理,傅语若没敢用湿纸巾去碰。
看着眼前那满是血污的伤痕,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攥住,细密的疼痛在她身体里蔓延开来,连呼吸都出现了困难。
傅语若鼻间直发酸,但到底是将泪意忍住了。
她垂眸看向对方腰侧被划破的羽绒服,低声问道:“疼不疼?”
“不疼。”时菁察觉到自己老婆情绪的低落,哪敢再让对方看到自己别处的伤口。
她握住对方伸向自己腰侧的手掌,满含担忧地出声:“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吓到了?”
一边说,她一边把对方另一只手也拉了过来,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Omega的纤纤玉手,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对方。
傅语若没有说话,她确实是被吓坏了。
哪怕此刻她知道危险已经过去,哪怕时菁就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
她高高悬起的心依旧没办法完全落回实处。
她手脚冰冷,头晕目眩,连思绪也是乱糟糟的,跟先前在车上一语定乾坤时的状态简直大相径庭。
看着默然不语却又一切尽在不言中的两人,陈家豪非常有眼力劲地没去打扰她们。
至于同车的其他人,则是没有精力去留意她们的状态。
司机忙着开车,保镖歪在座椅上养伤。
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