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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庞然大物有时候说倒它就倒了。
苏亦欣离开田家没有马上回京都,而是回了苏宅,将近几年的账本看完,买了些登封的美食,这才回京。
回京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
在府门时恰见顾卿爵从外面回来,他穿着常服,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见苏亦欣后才笑。
“心情不好?”
“嗯,等会就好了。”顾卿爵牵着苏亦欣进去。
苏亦欣却在想顾卿爵是因为什么事不开心。
顾言珩科考已然中举,是一甲第七名的成绩,也算是不错,本来是要被外放到外地做官,但顾言珩自己的意思是想要再参加制科考试。
询问他们的意见,顾卿爵也是同意的。
当年的苏子瞻,便是先通过科举考试,而后再考制科考试,最后授正八品的大理评事。
应该不是儿子的事。
那就是笑笑的事?
可笑笑过两日就要跟其师兄回宗门,也没有什么好愁的呀。
想不透,那就不想。
回到房间,苏亦欣抱着顾卿爵的手臂,将人拉到桌子旁坐下:“说吧,你刚才出去,到底遇见什么事,让你这笑面虎脸色如此难看。”
顾卿爵反手握住她的手:“亦欣,你,还记得冷紫萍吗?”
冷紫萍……
“就是冷中彦的小女儿?”
在宫宴上见过一次,因为长得和自己很像,不想关注都难。
“怎么了?”
“她的生母,与你更像!”
这八个字,顾卿爵说的一字一顿,手臂的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忍着怒火。
也是这简单的八个字,苏亦欣懂了。
冷中彦喜欢自己,所以不惜找个了替身藏于后院,这么多年,就连顾卿爵和柏承南这些从书院就开始相识的儿时玩伴也不知晓。
若不是上次宫宴,冷紫萍露面,他们或许到死都不知道。
这事仔细想想,确实让人心里膈应。
但二三十年过去,冷中彦除了这件事,并未给他们夫妻二人造成任何困扰。
“你刚才是去见了冷中彦,他说了什么?”
顾卿爵:“他说,若不是我们有婚约,他会忍不住下手!”
那个时候,冷中彦是一方封疆大吏,节度使冷吉庆嫡子,论起身份来,确实尊贵。
可他仍能守住底线,没有破坏这份友谊。
没有破坏,却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找到一个替身,这让人如何评价。
“从宫宴之后,我就让三七去查,但那女子的身份早就被他抹去,查不到一点线索。”
然而今日刚从宫中出来,杨氏却在他马车旁等着,不待顾卿爵开口,便将这么多年冷家后宅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