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挑了挑眉,看向三七:“怎么样小兄弟,我这个推断是不是合情合理,对比庐州府的包公,是不是也不逞多让?”
顾卿爵挑了挑眉:“刚才仵作说,邱姑娘她脑后有一处击打伤,且手臂有骨折,除此之外,身上并无其他殴打虐待的痕迹。”
“嗯?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曾胜己也被问的一脸莫名,他觉得这男子分析的十分有道理,现在只需全城搜捕那名书生,将他抓来,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如果是那书生对邱姑娘心生不满,少不得拳脚相加,可她脑后只有一处击打伤,按仵作所言,邱姑娘的致命伤,就是这一处撞伤。如果是书生所害,他那孱弱的身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听顾卿爵一说,曾胜己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穿狼烟色锦袍的男子反驳:“一个男子,就算孱弱,想要偷袭一个毫无防备的女子,也不是难事吧?”
顾卿爵笑了笑:“你所言,也不无道理。”
“本来就是。”
曾胜己心系邱弘,毕竟曾经是至交好友,如果能帮忙找到凶手,对他也算是一种慰藉。
“子渊,可否帮忙,找出杀害邱姑娘的凶手?”
曾胜己已经开口,他是自己的师傅,顾卿爵焉有拒绝之理,于是和曾胜己往前走,来到最前方。
曾胜己提了音量,冲里面喊道:“达之兄。”
邱弘正在悲切中,忽听门外有人喊,抬头去看,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诧异之色,挥手让衙役,将曾胜己他们放进来。
“景永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出声后,邱弘眼光闪了闪,接着看向他身后的顾卿爵,上下打量几眼,才收回目光,接着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兄弟俩稍后再叙旧。”
曾胜己点头看着被白布盖着的秋姑娘,指着身旁站着的顾卿爵道:“达之兄,这位是我的徒弟顾子渊,他天资聪颖,聪慧异常,蓉姐儿的事可以让他帮忙,定能尽早的揪出真凶。”
“景永兄竟然收徒了!也对,你那曾家的绝世剑法确实得有个继承之人。”
顾卿爵的眼神落在丁仵作身上,他没有苏亦欣一眼看面相就能知晓这个人是奸是恶的本事,但他那双眼睛,亦能能读懂一个人脸部细微的表情。
“丁仵作,在验尸时,不用解剖,就能准确的知道死者的致命伤在哪里吗?”
丁仵作从事仵作近三十年的时间,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怀疑,面露不虞:“这位郎君是在怀疑丁某人的验尸的手艺?”
“非也,只是心中疑惑,故而求问丁仵作。”
丁仵作见顾卿爵面色沉着,不似故意找茬,面色好了几许,看了眼被白布盖着的邱姑娘,道:“正常情况下是要的,但邱姑娘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只有这一处后枕骨有严重外伤,根据丁某人的判断,这便是致命伤。”
其实并不是丁仵作不愿开颅。
一则这是在公堂上,这么多人看着,开颅验尸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二则死者是邱县令的爱女,他总不能当着邱县令的面,将邱姑娘的头给切开。
“丁仵作,恕小子直言,仵作一职便是要将精确的验尸结果呈现出来,才能帮助破案。不然,只会将线索埋没,误导查案的方向。”
丁仵作脸色又沉下来,看向一旁的邱县令。
邱县令抬手让丁仵作退下,宣布此案翌日再审,让衙役将拥挤在门外的百姓疏散,挺直的背脊这才塌下来,一脸老态的带着曾胜己和顾卿爵往后院去。
到了花厅,伺候婢子上了茶,邱弘这才开口。
所讲之事,与之前在门外那身穿狼烟色男子所说大体一致,不过多了不少细节。
书生名叫屈志生,年二十一,乃泾县人士,体弱多病,却非要进京赶考,不料路过明光县时,晕倒在郊外,被在城外庄子避暑的邱碧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