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过来点。” 虞渔凑近了几步,一些脂粉的味道混合某种糜烂的气息一同在虞渔鼻尖盛开。 她一时间暂停了呼吸。 红娘说:“怎么?受不了这味道?” 虞渔这才不得不抬头看她。 床上的女人脸色殷红,头发凌乱,一股媚色从她身上荡漾开来。 在这糜烂的香气中,她看起来如同腐败却漂亮的花。 “你现在不再是粗使丫鬟了。”红娘说。 “从现在起,你当我的贴身丫鬟。” 虞渔嘴唇动了动,她并不适应这里的氛围,可是红娘这么说,她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个机会对于她来说,是很难得的,她的待遇会好很多,也不用每日被寒风吹痛手指。 “多谢夫人。”喊夫人是一种尊称,在这里的女子早就不是黄花大姑娘,也不能叫小姐,下人便喊她们夫人,她们是哪门子的夫人,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红娘的眼神闪烁,对虞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Xiao jia ren.)])来[笑*人]*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iAojiaRen)?()喊你做我的贴身丫鬟么?” 虞渔用那双漆黑的有有点木的眼神望向红娘,红娘笑了下,想到什么似的,眼神变得幽怨:“你和我小时候很像。” 红娘记得那样清楚。 哪天她用簪子挑起虞渔的下巴时,虞渔晕过去是眼里迸发出的光亮,几乎要刺伤她。 红娘多次回忆起虞渔那双眼睛。她以前眼睛也这么亮。 偶尔她会去院子里看一眼虞渔,每次去她都是同样的姿势,低头洗衣,认真而卖力。 她以前也是这样认真,这样卖力。 身上有股野草般的韧劲。 只是和虞渔不同,虞渔是为了活着,而她是为了她的心上人。 “我会把你培养成苏州城最有名的花魁,然后送你去上京。” 那里有她的心上人。 也是她的仇人。 听到这话,虞渔猛然抬头看红娘,眼神中掩饰不住惊愕。 “花魁……我么?” 红娘:“对,是你。” “我说了,你和我很像。” “有点可笑,可确实因为……你和我像。” “你想听我的故事么?这些年来,我从没和别人说过。”红娘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很多话,憋在我心里,太久了。” 在这样的场合,似乎不太适合听故事,可虞渔看着红娘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了,她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红娘的语气并不快。 她说,她曾经有个青梅竹马,家境贫寒,却聪慧过人。 为了那个男人,红娘进了易春楼打杂,她做着最苦最脏的工作,每天舍不得吃饭,把钱都攒了下来,为的是给那人凑够去京城赶考的路费。 临走前,她问他会不会嫌她脏,因为她在易春楼这样的地方做事,乡里的人都说她是□□。 他说:“红娘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姑娘,如果我能功成名就,第一件事便是接你去京城。” 那时,别人并不喊她红娘,红娘是那人对她亲昵的称呼。 她本名叫陈红玉,乡里人都喊她红玉。 可自那人离开后,便再没有了消息。 红娘等啊等,等啊等。 一年过去,红娘才在城墙上看到进士放榜的名单。 最上面画了一个朱红的圈,圈里面有一个她朝思暮想的名字:“谢如君”。 她没有门道去打听谢如君是不是做了官、在哪里做官。 她死心塌地地认为,谢如君一定会回来接她。 于是她等啊等,等啊等,又一年过去了,谢如君还是杳无音讯,没有回来。 谢如君父母早亡,这里早就没有他的亲人,除了红娘,可红娘一来没和他成家,而来也和他没有实质的血缘关系,他们之间只有约定而已。 可放进他行囊里的那一颗颗铜板,都是红娘洗最脏的床单和衣物、打扫最肮脏的地方、给女人洗澡沐浴、每天如同陀螺一样旋转赚来的,是从她满是补丁的衣物里省下来的。 谢如君肯定会记得她对他的好,若是做了官,又有什么理由不回来见她呢?红娘死心塌地地想。 可一年又一年过去,她熬成了大姑娘,又即将变成老姑娘,谢如君还是没有回来。 为了生计,她重新回到了易春院。 整个易春院都知道,红娘有一个心上人,叫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