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了身上的白衬衫,将脏兮兮的校服上衣套到了身上。
这一套动作花了他两分钟的时间,无事发生;他又脱下裤子,换了校服外裤,依旧没有奇迹。
胃部的痛感和恶心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鲜明,齐斯很快就出了一身虚汗。
他从边缘开始,一寸寸摸索过每一角墙壁和地板。
在他将整个房间每一个可以触碰到的角落都摸了一遍后,胃部的不适已经在到达一个极点后远去,四肢越来越软,眼前也渐渐黑了下去。
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了,房间里没有暗室和机关之类的东西,除了一套校服,什么都没有。
“是我看漏了一些线索吗?还是……要从天花板上逃出去?”齐斯脱力地靠坐在铁门上,抬眼望向头顶。
那里同样没有肉眼可见的机关,具体有没有生路,恐怕还要凑近点细看。
但哪怕是全盛时期的齐斯,也做不到不借助工具爬到天花板上,更别说是现在了。
铁门似乎是这间房间唯一的出口,齐斯不抱希望地将全身的重量砸了上去,门纹丝不动,反而撞得他后背生痛。
“该不会是诡异游戏发现我挖它墙脚了,想故意把我弄死在这儿吧?”
齐斯自顾自开了个玩笑,不经意间舔了下嘴唇。
那里似乎因为缺水而干裂,还出了血,舔上去有点咸苦,硬生生让学校副本有了荒野求生的感觉。
视线左上角的【任务时间】一栏,【00:41:57】的数字冰冷刺目。
齐斯尽量维持着冷静,复盘已知信息:
“旁白说我‘失去了一些记忆’,指的是我在这个副本中扮演的角色,还是我本身?”
“要听梅狄娜女士的话,不能违反校规;我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不听话、违反了校规吗?”
“正常的学校哪怕体罚学生,应该也不会放任学生饿死;但看样子,红枫叶寄宿学校没有这种讲究……”
饿死的结局太糟糕了,齐斯一想到就不寒而栗。
他将手覆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发出阵阵脆响。
房间里没有出路,那就只能从房间外想办法了。
制造点动静,随便吸引些东西过来,哪怕来只厉鬼,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耳边除了敲击声外,再无别的声响。这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齐斯忽然想起4月1日那天,徐宁对他说的一段话:
‘你终究不可能远离人群。你不是神,总会有做不到的事;面对力所不能及,你总要寻求旁人的帮助。你能活到今天,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离不开人类这个族群;你又有什么立场蔑视群体,拒绝团结呢?’
放在此情此景下,这话不知算不算一语成谶。
齐斯自感有趣地笑了笑,眨了下眼,冷不丁地看到几簇人影。
那似乎是幻觉,只一瞬间便消失了。他试探着又眨了好几下眼,房间里的情景像是播放的幻灯片似的飞速切换。
一切都是静默的,光线时明时暗,一道道影子高高矮矮地在墙壁上闪回,一会儿只有齐斯独自一人,一会儿又是人来人往。
那些人穿着红红绿绿的T恤,在房间里走动,有一瞬间,齐斯的余光甚至看到铁门是开着的,门口还站了一个举着小旗子的导游。人群中似乎还有一个熟面孔,出现在此情此景,简直称得上荒诞。
“是人死之前的走马灯,还是触发了什么隐藏事件?”齐斯漫无边际地想着,想不出所以然。
他看着天花板漏下的一线光缓慢地移动,笔直的金线将房间划成两半,一直延伸到墙角,又在某一刻突然黯淡下去。
朦胧间,远处有两道人声一前一后地响起,似乎是在交谈。
“小周,哥教你个乖,团队副本都是说说的,为了保底死亡人数机制,害你可不会含糊。”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