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比较俗气的人,喜欢实在的刺激与美丽,比如跳伞、滑翔机、漂亮的男人。
艺术没办法给她造成感官冲击,她也懒得欣赏艺术,品鉴词倒是可以说出来一大堆。
好在到了展览厅也没有人会揪着问是不是真的喜欢艺术。而顾含认定她是充满艺术的,这种场合并不会打扰她,已经悄悄退下和沈鹏走到一起。
朝善停在一幅画前。
海棠戏燕图,依照她的品鉴,这幅画很漂亮,画画的人基本功很好,也算有品位。
朝善能猜到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现在是要告诉我今非昔比,席厌已经是国画新星了?”
席都的声音骤然出现。
冷飕飕的,外面零下三度的寒风还要冷一点。
这是又生气了。
朝善忍住没笑,摇头说,“不是。”
席都疑惑地看着她。
朝善正打算继续说话时,展览厅音响忽然开启,有领导在台上说话,没多会儿走上来一个白衣青年,青年与席都有相似眉眼。
朝善清楚听见席都冷哼了一声。
看来这就是席厌。
果不其然,领导喊出的名字就是席厌。
“这就是席厌啊,之前就听说艺术系席厌。国画新星,王在德的关门弟子,国画班大佬,年纪轻轻就拿了无数奖,都说他是新一代国画接班人,艺术系望尘莫及的偶像。没想到长得还挺好看。”
顾含在他们身后很兴奋地介绍。
倒不是多喜欢席厌,只是这种场合,席厌确实很容易受人追捧。
朝善向旁边看了眼,果然席都眼底的讥诮愈发浓郁,在与她对视时,漂亮青年张口想要说什么。
朝善移开目光,目视前方,想想还是安抚一句,“也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
席都脸色好看一些,又哼了句,侧过头。
顾含不再夸奖席厌,笑眯眯说,“那是善善你太好看了,所以才会觉得他没什么特别。”
朝善没说话,台上席厌在向众人介绍这次展览的主题。
青年仪态大方,眉眼清和,看不出半分拘谨,谁能想到他一开始是低着脑袋参与不了人类社会的小野兽。
原主将野兽带入人间。
野兽却想要原主与他一样落入泥潭。
朝善冷笑,别开眼。
身边夸赞声无数,都在说席厌的好。
眼看席都面色越来越难看时,朝善勾住他的衣袖。
青年甩开。
在顾含要看过来时,朝善握住他的手指。
席都没能甩得开,指尖温热柔软,紧贴在一起时,又是儿时吃过的布丁触感。席都在一瞬间浑身僵硬,任由朝善摆布。
等被牵着走到过道,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
但朝善已经放开手。
席都眉头皱起,头回没好气地问,“朝善,你什么意思。”
这是真生气了。
朝善安抚他,“不要生气啦,我都是为你好。”
“我生气?我气什么,我就是——”席都下意识就要反驳,理由没想好,停顿了一下,很高贵冷艳地重复之前的话,“我就是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朝善只能说,“你看到了席厌的画吧?”
席都下颚轻点,冷哼一声,“看到了,好看,很有进步,像小学生画的了,然后呢?”
朝善缓缓说:“你的最好看。”
席都话又停在中间,他差点儿说当然,不过又想到自己还在生气,轻咳了一声,冷冷问朝善,“所以呢?”
朝善和他说起正事:“所以我可以欣赏席大少爷现在的画吗?”
这就是她今天找席都过来的原因。
王在德并不是席厌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席厌后期能够崛起,是因为他会马上认识另一位国画大师,得到赏识,没能拜师,却认了义父,结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