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质疑。
他冷冷道:“当然是你的错。你敢说你绝不是在利用裴叙?又或者你敢发誓,敢和我签合约,这辈子也别和我结婚?”
裴景笃定她不敢。
朝善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耳畔,那圈兔子毛都显得焉了吧唧。
裴叙感到酸涩,这次他不顾裴景严厉的目光,挺身而出,“哥,你真的太过分了,朝小姐不是你说的那样,她——”
“可以。”
朝善握住他的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她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眼睛看着裴景,手指紧握裴叙的手,语气凝重而略微无奈。
她对裴景说,“签合约吧,我永远不会嫁给你。”
在裴景的视线中,她那双漂亮温柔的眼睛过分沉静。
就好像她是真的在解除婚约,真的与他说再见。
裴景心头发慌,直到一阵冷风吹过他的发顶,有点凉。
他甩手离去,留下一句。
“随你便。”
……
回到料理店,面对面坐好。
裴叙仍在回忆刚才的事。
他仔细凝视着面前的少女。
看她礼貌得体的微笑,又没有错过她眼中细碎的哀伤的眸光。她似乎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发现他的目光,轻滞之后回过神,笑容很温柔。
“抱歉,刚才连累你了。”
裴叙摇头,“没关系。”
不算连累。
毕竟在裴景责骂他的时候,她有把他挡在身后不是吗。
而且被骂得最多的是她。
被喜欢的人责骂,一定很难受。
倘若裴叙一开始还有为裴景找理由的想法,目睹裴景过分的行为后,他的确半句话也说不出。
当然,他仍旧难以痛骂裴景。
他只能轻声说,“是哥哥的错。”
声音很低很低,细碎到难以听闻。
朝善听见了。
那是悄然生出的火苗。
从不会说哥哥有错的人,说了哥哥的错。这算一种开始。裂缝一旦出现,在之后摩擦中,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少女捧着那一小碗散发咸香热气的味增汤,褐色木勺压在她柔软唇瓣上,深浅对比明显。
美丽的人喝汤也足够美丽。
裴叙将这美丽收入眼底,再次认定裴景有错。
这样的人,不喜欢已是离奇,为什么还能那样恶语相加。何况恶语不仅对朝善一人,甚至还有无辜的保安,一点也不像他记忆中的哥哥。
“怎么了?”
也许是目光停滞太久,朝善放下汤碗,问他,
“是不喜欢日料吗?”
裴叙摇头,“没有。”
她指指自己的汤,“味道很好的,你尝尝看?”
裴叙如同木偶,点头喝汤。
朝善又同他说三文鱼片鲜嫩,
裴叙照旧。
这顿饭一开始氛围不算太好。
朝善声音动人,介绍菜式的语气更令人沉醉,话题也总妥当。
吃到最后,这是裴叙在高档饭店吃过最好的一顿饭。
离开之前,朝善电梯里再次同他道歉。
“酒店有爷爷的人,今天发生的一切,爷爷应该知道了,他可能会想见你,又要麻烦你了。”
裴叙说:“不算麻烦。 ”
她做得一切都是为了裴景,为了裴家不是吗。
电梯里过分静谧,隐约仿佛能够听到下降的声音。
裴叙在电梯门开之前才问:“朝小姐真的很喜欢哥哥吧?”
朝善没有回答,反而说:“我和你哥哥认识很久很久了,我希望他好,希望他能一直自由快乐。”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蕴藏着笑意,像银河闪烁的星光。
裴叙一时看失了神。
等到电梯门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