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
作为爷爷,朝老爷子自然不想孙女再见这种人渣,但耐不住孙女喜欢。他不愿意把控孙女,没有半分所谓长辈的掌控欲,给予孙女最大的自由,任由对方选择,只要对方满意。
显然没开口的老太太也是这样想,再多不满,最后还是看孙女的意思。
原主体弱多病,关心她的人都只希望她快乐。
也就这样的亲人才可以养育出原主那般纯洁善良的品性。
朝善转动茶色眼眸,将目光投放在老爷子身后的青年身上。
青年一头蓝发,肤色冷白,薄唇高鼻,相貌冷傲俊美。
说实话长得还不错。
但朝善对又蠢又自大的男人没兴趣。
还不如蠢到极致,落个愚笨但实在美丽的名声。
朝善垂眼纤长的睫毛在雪白肌肤上呈现一道阴影,瞧上去脆弱精致。
“我不怪裴景哥哥。”
她笑容温柔,语气轻和。
话一出,朝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先皱紧眉头。尤其是老爷子,他是急性子,耳朵涨得生红。
这回轮到老太太按住他的手。
没办法,人不能不生气,但得轮着来。
与朝家老夫妻俩的统一战线不同。
朝老爷子身后的裴家父子很明显意见不一。
裴景姿态高傲,听见朝善的话,凤眼流露出几分不屑讥诮,一幅早有预料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醒者。
他身前两步的老父亲表情则是喜极而泣,保养还算得当的中年人笑出满脸褶子,像终于得到老师谅解的小学生,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快乐。
比起裴景的蠢样子,朝善觉得还是裴父这种朴素的难看比较好看。
裴父腆着脸向前。
他言辞陈恳,说起裴家上下多么希望她嫁进来,又说裴景其实很喜欢她,睡着了都会喊她的名字,还有他多么多么喜欢这个儿媳妇,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有阿猫阿狗来占领她的名分。
还说为了弥补这次的错失,他愿意将裴家的股份先分给朝善百分一。
这倒是一项不错的补贴。
如果不看原主身娇体弱命不久矣的话。
裴父最后说,“叔叔知道,善善是个好姑娘,能原谅阿景的年少轻狂,叔叔保证,你会是裴家唯一的少夫人。”
瞧瞧,无论年纪大小,年少轻狂总是男人最爱用的成语,就和出轨后的酒后乱性一样。实际上,年少早就过了,酒后也完全硬不起来,都是假的。
朝善虚看他一眼,用一种文气、温柔、体贴的笑容听他说完,然后摇摇头说,“不用股份的。”
这话一出,老爷子脸上的红又浮起来,像炸开的夕阳。
这老头今天比较易怒啊。
朝善勾唇,在裴父惊喜、裴景讥诮的目光中,淡淡开口,“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这样的人,的确不该捆绑裴景哥哥。裴景哥哥爱游戏、爱自由,我身体不好,没办法与他同行,其实是我耽误了他。”
她孱弱地靠着天鹅绒枕,肤色如雪冷白,美丽漂亮得没有一点儿温度,说话时浅浅忧愁围绕在她身边。
裴景罕见皱起眉头,心头不自觉涌现不知名情绪,但被他狠狠压下。
裴父则被她的忧伤感染。
他和儿子一样出现怜惜,没能及时开口。
朝老爷子见不得孙女自贬,当时就说,“才不——”
老太太狠狠拧了一把他的手背,他尖叫后闭嘴,转头猜测孙女后文,精明的眼睛亮晶晶。
朝善唇边笑意不落,继续说:“所以,我觉得,还是解除婚约吧。”
裴父如梦初醒,慌乱道:“不行,善善,你不要这么想。”
朝善没有看他,这回是看着没能控制住情绪,黑眸流露出些微惊讶的青年。
裴景是裴父看重的儿子,却不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