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
顾延川沉默半晌,沉声道:“最近别回家。”
“在外面多骂我。”
顾知野:....
半晌,他乖巧“哦”了一声。
“我擅长的。”
父子不和睦,公然违抗顾延川的“命令”。
他懂。
顾知野不懂的是,为什么明明要推顾宴辞上位,要让顾宴辞第一次大获全胜,费尽心思把他从海岛抓回来,干嘛不自己出面。
有什么是顾延川也不能直接做的?
他在忌惮谁?
顾知野想来想去,只想到顾长海。
可是顾长海又只有10%的股份,顾延川干嘛忌惮他?
搞不懂。
顾知野长叹,撇嘴走了。
同一时刻,在打网球的顾晏礼收到了消息,丹凤眼微眯。
周围气压越来越低,同他一起打球的朋友默默攥着球,不敢催,不敢提醒。
舅舅沈远安的电话恰时打了进来。
顾晏礼冷冷问:“我的话,不管用?”
阴森的语调刺入电流里,沈远安打了个寒颤:“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况且反对和弃权都改变不了结局。”
“你四弟投了赞成。”
顾晏礼眉眼凌厉。
“有趣的是,宋老背叛了他。”
“可惜你没来,看到顾宴辞的表...”
“嘟嘟嘟嘟”。
电话已被挂断。
原意打电话让顾晏礼轻松点,笑笑顾宴辞的计划泡汤。沈远安摇头,念叨着小公子们不好应付,离开了大厦。
***
会议结束后,顾宴辞待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
宋时衍和沈勉不敢打扰,中途只有宋老来过一次,本想拦下,反被顾宴辞请了进去。
顾知野在门口转了两圈,迟疑半晌,敲了宋时衍的门。
“他...怎么样?”
“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恭喜他赢下了此场战役,只有一向追求完美、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顾宴辞明白,他败得有多惨烈。
六点半,顾知野纠结烦了,准备推门而入时,办公室的门蓦地打开。
顾宴辞衣着整洁,仍是天之骄子的模样,淡淡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没有..”
顾宴辞点头,抬步往外。
顾知野默默跟上,“你去做什么?”
找人算账?还是喝酒?
“回家。”
“知之在等我堆雪人。”
顾知野愣住。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扒开顾宴辞的心脏看看,看看究竟是不是铁石心肠,怎么能做到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还是说,隐忍得太深。
他实在太能藏。
顾知野更希望他痛哭一场。
顾宴辞比海更深。
海面看似平静,海洋深处却危机重重。
他习惯了隐忍克制,只有太阳出现时,才能反射海面下的波涛与景物,窥视他的内心。
顾知野开车比较快,到楼下时,顾宴辞还没回。
他照例去了昨天吱吱玩雪的篮球场。
顾宴辞就站在顾知野身后。
吱吱背对着他们,正在跟一群小朋友聊天。李阿姨站在旁边,见顾知野、顾宴辞来了,先上了楼。
“我的爸爸超极笨!他不知道我的袜子在哪里。”有个小朋友说。
第一届“谁的爸爸比较笨”大赛里,吱吱请求出战。
“我的爸爸笨笨,他不会冲牛牛,不会讲故事。”
比着比着,变成了“谁的爸爸比较好”。
“我的爸爸好,他会给我买吃的,他是超人!”
吱吱照样请求出站,蹲在地上一边玩雪一边撅着屁股跟其他人大声理论。
“我的爸爸最好!他冲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