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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伸长脖子还要看,金箍棒的另外一端传来力道,拉着她往前走。
哭声渐小,身影渐远。
等看不到了,吱吱回头,步伐沉了沉。
“弟弟。”吱吱抬头,认真地喊。
顾知野回头看了她一眼。
吱吱顺势小跑到顾知野旁边,牵着他的衣角,昂头,一本正经:“我不跟爸爸说。”
顾知野懒洋洋地回:“为什么?
他又不怕顾宴辞。
尽管告。
告得顾宴辞知道女儿留在他这没什么好果子吃最好。
“我不要你哭。”
稚嫩的小奶音出现在阴冷黑暗的地下室里,带来刹那的温暖与光亮,前方,一辆蓝色轿车驶进停车场,白光亮起,吱吱下意识闭眼,白光瞬间被高大的人影挡住。
顾知野背对着光,低头。
红发耀眼,外套造型别致,有好几条帅气的金属拉链点缀,少年气满满,在这一刻却很有安全感。
清爽干净的眼眸微沉,漆黑眼眸深不见底。
他状似懒散地用金箍棒点了点吱吱的脑袋:“刚才说了什么,忘了?”
吱吱歪头。
“你说要让顾宴辞把我塞回去。”
吱吱从前在福利院里听过别人这么吵架,隐约了解是什么意思。
吱吱低头,摆弄衣服上的纽扣。
顾知野本意只是想逗逗她,见状,点点她的脑袋,“走..”
“对不起。”吱吱眼眶蓦地又红了一圈:“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
顾知野微顿。
蓝色轿车从他们身边驶过,周围又暗了下来。
顾知野拎着金箍棒想点点她的脑袋,提醒她赶紧走,犹豫半晌,指尖点了点她的头。
“没关系,回家吧。”
“你原酿(凉)我吗?”吱吱偏身问。
“原谅原谅,快上车。”
吱吱杏眸弯弯,双手抓着金箍棒的一端,跟顾知野手牵着金箍棒上车回家。
刚到家,顾宴辞给吱吱打了一个电话。
“知之,吃饭了没有?饿不饿?”
“肚子饱饱的,”吱吱窝在沙发里:“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为什么天天都工作。”
“我好想爸爸。”
她今天做错了事,想跟爸爸说。
顾宴辞:“你让顾知野把门打开。”
吱吱从沙发上爬下来,四处喊:“弟弟——!”
“做什么?”顾知野换了件外套,皱眉问。
话音刚落,他后知后觉发现刚才无比自然地应了这声弟弟,原地僵硬怀疑人生。
“爸爸说把门打开。”
顾知野没好气地问:“他回来了?”
说完又自我否定。
不会这么快。
顾宴辞向来只会减少休息时间,多一点出差时间,不吃不喝都要工作,怎么舍得在最关键的收购项目里,提前回来。
门推开一半。
门外走廊亮着灯,顾宴辞长身鹤立,光影下的面容稍显疲惫,却十分隽永好看。
看到客厅中间的女儿,他唇角微弯。
“爸爸!!”
吱吱像过去七天每一次他下班时的那样,激动地张开双臂跑了过来,顾宴辞弯腰,在她跳过来之前稳稳抱住她。
顾知野无声退后了一步。
“知之,开不开心?”
吱吱连连点头,“开心,爸爸,(我)出去玩啦。”
顾知野轻呵。
体验了顾宴辞都没带她玩的东西,能不开心?
他倒是累了一天。
顾宴辞松了一口气。
抬头,瞥见顾知野阴晴不定的脸,他迟疑了一会,单手抱着吱吱,捏着口袋里硬物迟迟没拿出来。
半晌,他礼貌说:“这两天麻烦你。”
顾知野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