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又。
七乐心里的小人懊恼地握拳。
说漏嘴了。
不过,古森元也好像没发现,只当作她在说寻常的网络喷子。
“虽说我才是年纪很大的一方,但感觉、七乐你很成熟,”古森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一直没下定决心要独自一人去海外训练,但七乐还没成年就已经计划好了……”
他兜兜转转又回到原来的话题:“…只有我们知道的话,就没关系。”
糟糕,这么说会不会太亲密了?
古森元也屏息凝神,等待七乐的回答。
“国际上,18岁就成年了。而且,我马上就满20岁了,今年年底。”
一本正经地撕下古森给她打上的“未成年”标签,七乐稀石:“对外还是古森前辈的话,就没关系。”
干得漂亮!
古森元也在心里握拳为自己叫好。
“生日在十二月吗?”得到七乐肯定的点头,古森抛出和前一个疑问毫无关联的邀请,“那、到时候如果有空,七乐要不要来看EJP的天皇杯比赛?”
没有应好,也没有直接拒绝,七乐以问代答:“如果EJP和筑波大对上,我该为谁应援呢?”
这便是答应了。
没等古森高兴几秒,身后传来的大嗓门就让他意识到此处并非他和七乐的二人世界,而是人多嘴杂的半公共场所。
“当然是古森啦!七乐你又不是筑波大男排的。”木谷光太郎从古森元也肩膀上冒出脑袋来。
古森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身高不够,以至于不能完全挡住他木兔兴致冲冲的表情。
“七乐要去外国吗?哪里哪里?来看天皇杯的话怎么可以错过MSBY呢!”
……七乐刚才说过还在接触外国俱乐部中。木兔他到底听到了没有??他的耳朵是选择性地让消息进出吗?!
对上古森吐槽欲满满的视线,自己很会看眼色、身边人也很会读空气、但唯独没能拉住终于按捺不住的木兔的角名伦太郎无声地和他用眼神交流:对不起,我尽力了。
*
在世锦赛和世俱杯到来前,七乐久违地回了趟在大分县的老家。
九州地区在日本的最西南边,离关东地区实在太远,七乐很少回去。
……好吧,实话实说,七乐不想回家另有原因。
九州和冲绳一样,是全日本所有地区中,出生率高、初婚年龄低的地方。
九州男人还以“九州男儿”为自豪之事,在七乐看来,这个四字词不过就是沉默寡言、非常能喝酒、在婚姻中大男子主义、在家庭中大家长主义、急躁、经常把“男的就该…”“女的就该…”挂在嘴巴上、固执又嘴硬的人的代名词。
所以,以前被感叹生错了性别的时候,七乐总会急着抗议。
在老家这种地方,上上代是外来者、上一代在本地招婿的七乐家格外显眼。
外地人待久了也免不了被同化,更别提在本地长大的七乐妈妈。
“你以前揍过的那个男孩子结婚了。”
一边看电视,一边往嘴里送饭,七乐不在意地:“谁?”
七乐妈妈:“就是被你揍得鼻青脸肿还上门来道歉的那个。”
如果把道馆内外的各种切磋或者挑衅算上,被七乐揍过的“男孩子”不止一个。
跑上门来不是找茬而是道歉的好像就一个。
“七乐、别打排球了,他们都是为了看你的胸和屁股才去看比赛的。” 记忆里那个男生大声叫住她,又气弱地补充,“反正你现在打着也不开心吧……”
“我打不打球开不开心和你们这群渣滓没关系。”当时的七乐是这么说的,“‘他们’是谁?”
连着一起揍了。
好像,国家队征召前夕,就是“他们”中的一位在SNS上发“七乐稀石?我认识的那个七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