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开头怎么唱来着:1992年,那是一个春天……
对,1992年,1992年发生了什么事?
她绞尽脑汁拼命地想,只记得“进一步改革”几个模糊的字眼。
可她印象中80年代个体经济已经特别活跃了啊。难道跟去年发生的事情有关?她倒是在报纸上看到过资产-阶级-自由化之类的描述。
王潇摸着下巴看新闻,越看到后面她越笃定,现在应该属于民营经济的低谷期或者称之为整顿期,否则无需再来个1992年的南方讲话。
唉,她是没能耐说服这双爹妈相信风气很快会发生转变了。
但她必须得再垂死挣扎一回。
王潇满脸严肃:“爸、妈,我觉得化工所不适合我,真的,太危险了。你们想啊,我一小姑娘,万一到时候爆炸了,化学性烧伤,我这辈子就完蛋了。”
她生怕两人不相信,还掰着手指头数,“像大名鼎鼎的诺贝尔,他弟弟被炸死了,他爸爸终生残疾。还有好多实验室爆炸,后果很严重呢。我们所里今天就爆炸了,动脉都断了,差一步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可惜陈雁秋女士身为大夫见惯生死,有颗不为所动的心,她冷笑道:“爆炸啊,煤气包爆炸的更多,你以为卖卤菜就没事了?到时候炸的尸骨都不晓得在哪边呢。”
王潇消停了,她不能说陈大夫将的没道理啊。她穿过来不仅听过好几起烧烤店爆炸案,最危险的一次甚至是亲历,只不过运气好坐在店外,侥幸逃脱了而已。
唉,难怪人家说90年代遍地是黄金也没见全民暴富。合着发家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上,到处是拦路虎啊。
哦,以八级工和主治医生的收入,他俩啥也不折腾照样耽误不了奔小康。
哪怕等到98年大下岗他俩估摸着也退休了。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还有没有单位发退休工资。
王潇叹了口气,等到新闻联播结束,她站起身要出门,吓得陈雁秋一把拽住她:“干啥?一不如意就要闹离家出走。你这脾气跟哪个学的啊?”
王潇哭笑不得:“哪跟哪儿啊,我去买鸡爪。不是说八点钟降价卖嚒。”
“不还剩这么多鸡爪嚒。”
10种鸡爪,每种差不多一斤重,他们一家三口一顿敞开肚皮吃也没吃完,明天可以继续吃。
“我总不能拿我们吃剩下的凤爪去卤菜店推销吧。”王潇无奈,“别瞪眼睛,我自己不能卖,我还不能卖配方啊。”
既然距离社会放开,她能畅快做生意还有一年多的时间,那她也不可能藏着网红凤爪的配方落灰啊。先卖了钱到手再说,等一年半后,说不定她已经找到来钱更快的门路了呢。
现在攒下钱,到时候才有进场的本钱。
卖给省城的卤菜店,那肯定不能是乡下小打小闹的价码了。毕竟省城人多,消费能力强,卤菜店的利润也大。起码一种凤爪的配方得上千。
王潇不打算一口气全卖掉。买的多了,人家挑三拣四的,搞不好还想打包压价。她一个个地放出去,既能卖出高价也好吊着卤菜店的胃口。
当然,她讲行规,不会同时卖一种配方给一条街上两家店,省得做不成第二回生意。
不过,假如一条街上的两家店都认为对方拿到的那种凤爪配方不错,想从她手上再买,她也不会放着到手边的钱不挣就是了。
王潇琢磨好了,美滋滋地去买了鸡爪。佐料倒不用再买,昨天她已经计划好了要做鸡爪生意,所以佐料买的比较多,甚至连辣椒油和花椒油之类的都不用再熬,直接用昨天剩下的就行。
故而今晚她做好凤爪放进冰箱冷藏时,比昨晚结束的还早。
她哼着小曲回房间睡觉,等着明天下班搞推销好挣钱。
她这头跟个没事人一样了,那头当爹妈的人却心里直打鼓。
两口子都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