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同穴?”
蔺玄泽扶着郁尧的腰把他转过来捧着他的脸,而郁尧一见到对方的面容,方才本来极力克制的情绪,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郁尧觉得自己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爱哭的人。
他想过能再见到蔺玄泽,不过那个可能性只存在于最隐秘的想象之中,而如今想象成真,他却有种不真实感。
抬手去触碰蔺玄泽的脸,然后道:“不算。”
郁尧张开手臂,然后抱住蔺玄泽,将额头埋在对方的颈侧,感受对方真实的起伏,和耳边的呼吸声。
感受着环在他腰身上的那两只手,低声道:“不算,你又没有见到我,在见到我之前,你都不能死......”
没见到他本人,又怎么能算死同穴?
蔺玄泽将他搂得更紧了,“好。”
郁尧在心里想着,我如果还活着,还记得你,就算是爬,也一定会爬到你面前。
你喜欢的郁尧,永远不会让你白白等待的。他会像飞向天空的鸟儿,渴水的鱼儿一样,奔赴向你。
因为蔺玄泽,就是他离不开的那片天空和海。
郁尧从见到对方的那一刻开始,就注意到蔺玄泽身上已经没有半点灵气了。
他没有去问,只要稍微猜测,就知道蔺玄泽为了不飞升,不强制脱离此界,必然做了什么。
而魔眼中本身没有半点灵气,蔺玄泽的灵气又如何能恢复。
可没有灵气的蔺玄泽,又是怎么在魔眼当中,给他打造出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的,其中的艰辛他根本不敢去想象。
他怕他稍微想一想,就会忍不住又在蔺玄泽面前露出很脆弱的表情。
他知道他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死了时没有那么难过,被渡邪剑刺入身体没有那么难过,可蔺玄泽不知道以这副灵解之躯在魔眼中受了多少磋磨,他却难过了。
“别难过。”蔺玄泽将手按在了郁尧的胸口,“疼吗?”
郁尧摇头。
蔺玄泽抚摸了一下他曾经亲眼看见渡邪剑刺进去的地方,如今虽然没有半点痕迹,可那一幕却无数次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怎么会不疼?
郁尧却不想蔺玄泽再回忆这件事,岔开话题道:“你就这么,放弃飞升了?”
“没有你,纵长生,又如何?”
也许并非他为了郁尧放弃了飞升,而是他在这条路上,获得了新的意义。
从未有人规定过,终点一定是一条路的尽头,而他的终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人。
自此,他们的终点可以是人所能到达的任何地方,但绝不孤身一人。
天涯海角,风雨同守。
*
沧剑山的弟子都一脸紧张地盯着阵中的景象,以那面旗帜为中心形成了一座浮空的平台,而此时那浮空平台上,有两人在频繁交手。
“路师兄的剑法是越发精进了,真的得了剑尊的真传。”
“不过那谢家主,明明年纪不过二十......怎么修为这般恐怖,而且剑法看上去也颇为熟稔,得心应手。这谢家主天赋这般出众,可为何之前一直不显?”
“难不成是想藏拙?又或者是谢家人故意为之?不然遭逢大难,谢家为何偏偏留下这一条血脉?”
“路师兄的剑法,快如疾风,稳如山岳,还是大师兄更胜一筹,一定是大师兄赢!你们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怎么感觉这谢家主,好像总能提前预料到路师兄下一步出剑?”
“是啊,这谢家主,明明眼睛都看不见,竟然还能跟得上路师兄的动作。”
路剑离同样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人,因此同谢愿交手时,也从未有过半分怠慢之心,是当做强敌去应对。
可只有真的交手,方才能明白谢愿身上的诡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