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碎掉。
到底是隐疾,让庞文翰打着长公主府的名义去寻大夫,他做不到,整个公主府就他一个男的,这一下,不是全京城都知道他……出问题了吗!
不行。
绝对不行。
庞文翰避开人群,去了趟鹞儿L市,那是秦楼楚馆的聚集地,流连其间的达官贵人无数,为了避免他们在新欢旧爱间力不从心,常出奇药。
而且,这个地方,总是和太平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京中银票案,那位造假的主子,先前好像就是住在这儿L。
陛下登基后,自打出了猎场行刺一案,太平会被打得有如丧家之犬,朝不保夕,很多线都断了。
庞家富贵过,但都是因着祖父留下的余荫,他出生时,荣光早散了。
他都未想过,庞家会与曾声震一时的太平会有瓜葛,还是密切瓜葛。
他也是直到要和姚玉雪议亲时,才知晓家里还和太平会有如此渊源。
还是他父亲告诉他的。
父亲说他祖父,就是太平会的人,他家,老太平会了。
庞文翰大受打击,实在无法接受昔日能位列功臣阁的祖父,竟然是太平会的人。
他父亲还说,太平会虽然倒了大半,但根基未散。
最关键的是,太平会的一把手,就在朝中。
庞文翰只觉荒谬,他伸手就要摸他爹的脑子,是不是从富到贫,几十年下来,落差太大,再加上最近和姚家议亲事宜百般不顺,被刺激疯了。
姚家根本看不上庞家,连见都未见。
他挺理解的,他要是姚晖,也不愿意自己的嫡女嫁去这么个人家。
庞文翰和家里不欢而散,正逢情场失意,去了京中龙峰寺散心,遇见前来替孩子求姻缘签的长公主。
他没想到,家里说的太平会一事,是真的。
与长公主婚期将至,太平会的人来寻他了——
对方身份确实彪炳,姚党的重要人物,工部侍郎谭之敬。
谭之敬送来了万两银子,恭贺他和长公主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喜。
那一刻,他的前胸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原来这就是父做孽,子不活吗?
他父亲上了贼船,连带着他也被绑了进去。
谭之敬敬他一杯酒。
酒端在手中,逾千斤重,是真的千金重,足足一万两银子——
庞文翰心想。
果然,权势面前,男人也不愿意安分守己。
他就是这般嫌贫爱富。
有长公主一脉的扶持,再加上谭之敬,日后在京中,庞家也算有了一席之地。
而且谭之敬说自己只是一个小虾米。
京中的水,到底有多深?
庞文翰心思微动,今日来的人是姚党的人,还是较为重要的人物。
工部不值钱,六部里最低贱的,但油水却厚,户部的银子,三成都要流进工部的口袋。
谭之敬在里任正三品侍郎,却说自己在那位面前,微不足道。
难道,太平会的一把手,是姚晖?
鹞儿L市就有太平会的人。
庞文翰乘了顶没有标识的小轿,绕了几段路,才去,托人寻了大夫,自己则等着。
来者年近七十,发色发白,面色却红润。
这位也是太平会的人。
细细把脉,大夫:“…………”
这这这这这,这明显是用了药啊。
而且这种药还很熟,好像是他配出去的那副。
大夫:“……?”
这是什么事?
庞文翰的药不是找他直接拿的,而是让谭之敬帮自己寻的,因为是私事,花了不少银子。
庞文翰没见过面前的大夫,面前的大夫自然也没见过他。
一者对视一眼。
庞文翰耐心询问,忍住忐忑:“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