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把岑聿和高璟弄混了去?
她冒出个大胆又最接近真相的猜测,也没多想。
多愁多思不伤身也伤神。
乔昭懿正好刚从主母堆里出来,心情舒爽,见高蓁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就接着和裴绾一说起刚谈着的《山海经》。
二人说的是东山经,范围就包括裴绾一成长的济州。
作为踩在伟人肩膀上的文科生,乔昭懿提的观点,足以生动形象地引人发散思维,进而一步步落入提前准备好的问答里。
怕讲的太超出世俗常理,她还提前和岑聿讲一遍。
看看夫君反应。
夫君表情平静,她就次日讲给裴绾一。
夫君抬眼瞧她,似有迟疑,她就删掉。
高蓁原本在旁边坐着,听着听着,人就凑到乔昭懿身边坐着,满脸真诚,虚心学习起来。
她印象里记得,岑聿似乎很喜欢地图舆志。
她偶然一次去春晖殿,正逢沈少傅在里回禀皇子们的课业完成情况,这才听得一嘴。
高蓁主动加入。
乔昭懿自然不好意思不回。
很快,谈话就变成二个人的。
不过高蓁只负责捧哏,乔昭懿的主讲地位不变。
……
此时的后院。
姚玉雪坐在梳妆镜前,边上的嬷嬷端着熬好的药汁站在旁边伺候,语气平静,满脸恭谨:“开药的大夫特意叮嘱,药需趁热喝,才有疗效。”
姚玉雪放下手中胭脂,不轻不重地向嬷嬷端着的汤药碗瞧看了下。
寻常的汤药方子多是黑褐色,嬷嬷端的却是诡异的黑红。
里头不知道加了多少让人做呕的东西。
她喝了足足两个月。
姚玉雪看着嬷嬷,平静拿起汤碗,一口喝尽。
被她盯着,嬷嬷不知怎的,心里不大舒服,下意识想避开。
可对方是主子,她是奴才。
对方又嫁给雍王,代表着天家体面。
嬷嬷僵硬着身子,没由来的觉得被盯着的脸上凉意逼人,直到姚玉雪松开目光,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气才终于落回胸腔。
嬷嬷缓了呼吸,又再知会声:“相爷让小的提醒姑娘,二十二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特意请了大师在府宅为姑娘做求子法事,还望姑娘二日内沐浴斋戒,清静身心,切不可行房事。”
姚玉雪看她一眼,良久方道:“知道了,出去吧。”
沐浴斋戒,斋哪门子的戒。
终于自宫里熬出来,不用再回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守什么斋,持什么戒。
如今伺候在雍王府里的人,五成都是她一点点挑出来的,做事比宫里方便许多。
搬进府邸十四天,她私下问了不少大夫,得到的答复均是她身子无碍。
姚玉雪轻轻吐气。
早该想到的,高叙在私宅那般胡来,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有人诞下一子半女,已然能说明问题。
只是这个世道,到底不允许妻来疑夫。
可她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不想变成高叙身边一抔被烧尽的灰。
母亲小顾氏当日在姚家说的话,犹在耳边:“好几个无所出的,吃了不到两个月,就有动静……”
怎么可能会没动静?
怕是神仙,也接受不了日日吃死尸的日子。
那层盖在女戒和女训上的千斤巨石,在日日复日日的折磨里,早名存实亡了。
姚玉雪打开妆奁盒子。
这是高叙之前助兴时用过的,药效极佳。
……
高叙此时尚在前院。
今日来的虽不是朝廷要员,却多是祖辈有着荫封的,他难免要陪着。
原本是个亲戚间说体己话的好机会,高叙也想对众人多加笼络。
陛下年纪大了,人念旧,他指望着这些人直面天颜的时候,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