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那耿直的性子,是演不出那般真的。
这就说明,岑家还不知道自己孩子不行。
知道还好,不知道的话,那新婚夜二人未同房,事后过错可不得全推到懿儿身上。
所以这事,不成也得成。
他行不行也得行。
林氏思索着回到正院,先差人去岑府回消息,把选定的日子一同带过去,之后则静待乔朗回来。
姜归宁收到日子后,也请来大师相看,她原本以为是个对双方都差不离的日子,没报太大期望。
大邺比之前朝,更开放些,也多讲和气,反正日子好坏也只有彼此知道,关起门来的事,不做得太过火,都睁只眼闭只眼。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日子对岑聿来讲很是不错。
大师刚说完,姜归宁就从座位上站起:“你说真的?!”
“这日子属水,岑为木,水来生木,确实是兴旺贵府的好日子。”
姜归宁喟叹。
乔家姑娘可真是个好孩子。
她现在是真真儿信了,对方和自己家的儿子是两情相悦,不然怎么会选这种日子。
她完全没想到,乔家其实是奔着给岑文镛催财去的。
因着岑家开了口,当日接收的贺礼,全留作二人婚后使用。
而能来的宾客,多半也是奔着这位吏部尚书而来。
这一激动不要紧,给乔府原定的聘礼,又加了不少,奢靡的令人炫目。
等到九月十九,岑家抬着聘礼去乔家提亲时,一抬抬系着红绸的箱子自岑家流水般的向乔家送,惹得全京不知道有多少人酸羡不已。
打头的都从巷尾出去了,还有没出府的呢。
实在让来往人家艳羡。
姜归宁在送聘礼的队伍出发前,特意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瞧见她的老夫人:“……”
好孩子,快回去吧。
看见你就脑袋疼。
敲诈的她心都在滴血。
姜归宁说的话她都要背下来了。
说什么乔昭懿貌比天仙、才若文姬。
头疼病要犯的老夫人:“…………”
*
同样要犯头疾的不单是老夫人,还有高叙。
高叙今日带着姚玉雪回姚家,路上正好和岑家人马相撞,好悬没给高叙气死。
一提起岑家,他就能想起当日的奇耻大辱。
他不仅让人跑了,还把辛苦做的嫁衣送到岑聿嘴边。
到嘴的肥肉跑了也就罢了,偏偏岑聿偷他肉时,太子就在旁边,见证他此生最狼狈的模样。
要说高叙此生最恨的男人,就属高澹。
高澹就比他早生两年半,占个兄长的名头,偏就得了太子之位。
试问诗词策论、骑马弯弓,他哪点不比高澹强,凭什么事事都要被他压一头。
高叙越想脸越黑。
再听外面敲锣打鼓的动静,面色更是阴沉入水,恨不得给岑家全杀了,再把乔昭懿抢过来。
但他不能这么做,只能在脑子里想。
刚把岑家得罪干净,又逢年关,他身边不少人的考核还要指望着岑文镛。
越想越烦躁。
姚玉雪坐在他身侧,感受越来越凝固的空气,眼睫微颤。
还是坐在主位的姚晖将话题岔开,笑问他们准备何时迁府。
宫里赏赐的雍王府之前本就是王府,要真较真起来,上任主人还是陛下的三哥,只不过夺嫡失败,如今远赴封地,再不敢露面。
府邸空闲的时间不算太长,每隔几l年,宫里也派人修缮一番,所以没什么大的破损。
如今收拾一番,已差不多能住人了。
高叙兴致不高,但多少要给姚晖的面子,“问了钦天监,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
就比乔昭懿和岑聿的婚宴早三日。
姚玉雪也接着:“至于开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