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剃圆寸。”
“有病吧你!”祝杰不知道该说什么,小跑着往5班的集合地点赶。薛业是第一个觉得自己是好人的,傻逼似的,每天把杰哥你帅挂嘴边上。
可叫祝杰真正震动的是,他为了自己不被外人误会要去解释。被误解已经成了他生命里的常态,有人要替自己拨乱反正,祝杰竟然这么恐惧。
包括床上的那一铺豆腐块他都觉得刺目。趁着午休哨还没吹响,祝杰跑出了宿舍。
午休之后是简短的动员,每个学员允许背一个书包。祝杰独来独往习惯了,连包都没背,手里一瓶矿泉水直接出发。
“杰哥。”没走出几百米薛业又开始叫他。
“你烦不烦啊?”他很不适应,从没人这么亲密对他。这算什么?临终关怀吗?
薛业把他的水夺过来:“我给你背着吧,我还给你带火腿肠了,还有……”
“闭嘴。”祝杰低头看,声音像刀子一样,“你不系死扣是等着摔死吧?”
“我系了啊。”薛业把腿伸直,很漂亮的正踢腿。
“你拽一下试试。”祝杰等着。
俩人并排,可军靴一双像全新一双像破烂,祝杰有洁癖每天都要擦,鞋底都是干净的,可薛业的生活习惯太懒散,像从野战壕里爬出来的逃兵。他的死扣是重新系的,简单拽了下,死扣不死,开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逼?”祝杰把他拉出队列,“重新系,检查。”
“哦。”薛业点一点头,蹲下用嘴咬住鞋带中的一根,用一只手笨拙地打死扣。祝杰看看四周,全是军训生,最终没蹲下去。
10公里短途拉练没有想象中累,可能是体育生的肌耐力太强,随便一天的运动量都比这个厉害。祝杰只觉得热,跟随郝教官的口号时而跑步、时而停下,最后拉练拉成散步。
他时不时回头看,长长的队伍在身后曲折蜿蜒,女生跟在男生队列之后但没人掉队。
薛业也没掉队。
开始爬土坡了,他把崭新的军靴踢进山坡的泥巴里,留下一个接一个清晰明显的坑。
终于一声哨响,稍作休息,所有人原地坐下。祝杰刚刚坐稳,一瓶矿泉水塞了过来,薛业眼带笑意。
“杰哥你走路真快,不愧是你。”薛业也拧开一瓶,“他们说你是练中长跑的,我不懂体育,中长跑好练吗?”
“不好练,你练不了,死心吧。”祝杰喝了几口,用水冲冲手,又把半瓶水扔回去。他不喜欢和人聊天,光是被接近就受不了了,但是他总想看看薛业,如果薛业是个哑巴最好不过。
因为他的每个问题,祝杰都招架不住。
薛业尴尬地笑了笑,也不说话。祝杰把他放在视线范围的边缘,他热了,拽出裤腿往上撸,小腿一根汗毛都没有。地上有蚂蚁往他身上爬,他从裤子上捏下一只,扔在一边,再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瓶,拧开就喝。
“你……”祝杰刚要制止,薛业张开嘴包住了塑料圆口,嘴唇撑成了O型。从透明塑料瓶底看过去,里面有一截活动着的粉舌头。
薛业不明所以,刚喝了一口就全都明白了。
他拿错了矿泉水,这瓶不是自己的,这瓶不一样。
因为这一瓶的瓶口有淡淡的酒味。所以……杰哥中午跑出宿舍是去小卖部买啤酒喝了?现在可是军训,这么胆大妄为的事也只有杰哥敢了,不愧是他。薛业朝祝杰看了一眼,假装什么都没喝出来。
“怎么了啊?”薛业笑着问。
祝杰看到挂着水珠的瓶口,有水、有微量的酒精、有薛业的唾液,好像刚才润湿的不是薛业的舌头,而是自己的。
“没事。”他把脸侧过去,不去听身边的吞水声。看来薛业是没喝出来。
杰哥没看出来。薛业这下表情自然了,先伸舌头把瓶口舔了一圈,像渴了好久的人珍惜这一圈水渍。他趁着杰哥不注意偷偷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