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野里。
“哥哥怎么又走了。”祝墨开始闹腾,拉陶文昌,“你帮我把哥哥叫回来吧。”
“这个啊……”陶文昌吓得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渣男祝杰说甩就甩了薛业,薛业肯定会把自己捶死。
前提是他不崩溃,还有力气。
“喂,你没事吧?”张钊先问。祝杰又来这套,高考后也是这么无情无义。
“没事啊。”薛业挠了挠红色的下巴,“先回家吧,我下午还有理疗。”
妈啊,这不是崩溃,这是疯了。陶文昌使劲地搂了他一把:“你别强撑着,祝杰是间歇性出毛病,曲线波动,实在……实在不行,哥们儿现在打车找他去,逼他把这事说清楚。叫昌哥就罩你。”
“你有病吧陶文昌。”薛业推开了他,“杰哥不会和我分的,他说过,我俩不分。你他妈上一边曲线波动去,别烦我。”
“真的?”陶文昌的心情开始波动,“幸好你了解祝杰。”
薛业很快地笑了,这才是他,怀揣着莫名其妙的坚信就敢屁颠颠追着杰哥跑三年:“我不了解杰哥,只是信他,他说不分就不会跟我分,不信自己都信他。杰哥让我回家,我就回家等着他。”
“可以,兄弟小看你。”陶文昌很佩服。不过祝杰到底为了什么非要跟着姥爷回去?3月初春季校联赛开始报名,他和家里闹这么僵,铁定没法上。
人都走干净了,赵雪划拉着碎杯子,收拾地上的玻璃渣。
严重的失眠让她颧骨明显,原本细长的脸瘦得可怕,说话的时候,薄薄的嘴唇好像包不住她的牙。
祝振海坐在一旁,和刚认识的时候没太大变化,端正的面相,顶天立地,工作或运动认真起来的时候,让她格外着迷。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女人太娇气,没法和男人比。
赵雪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祝振海对女人,有格外的忍让和照顾,谈情说爱的时候也很温柔。相识那年小杰6岁,结婚时小杰已经8岁了,他让孩子叫自己妈妈。
小杰脾气不好,和自己顶嘴,他会逼着孩子道歉。和他顶撞,他却一笑了之。
父子俩,男人之间,没必要道歉。女人才需要道歉,因为女人太娇气,没法和男人比。
这种对女人格外照顾的背后,是祝振海对性别的区别对待。他不支持女运动员练散打,因为女运动员容易受伤,他会把任务艰巨的工作交给男职员,因为女职员情绪脆弱。
儿子带着女儿跑了,祝振海不允许自己去找,去报警,他怕事情闹大,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同性恋的运动员儿子。
赵雪疲惫地坐下来,一副站累了的样子。什么都不想做,以往的爱好也提不起兴趣,连笑都觉得累。每一天都非常累,明明什么都没干,精力就耗尽了。她用不断给自己洗脑的方式,对儿子好,甚至在儿子刚患病的时候,许多治疗方案都是她出的。
可是他怎么就看不到父母的苦心,非要喜欢男生呢?
为什么儿子非要喜欢男生呢?为什么儿子就是不痊愈呢?
生活没有快乐。从产前抑郁症开始,赵雪已经不懂快乐的意义。她快乐过,因为女儿的降生,但那些快乐被小杰的病,自己的病,带走了。
不想动,人生没有意义,自己一无是处。产后抑郁症,每一天如何活下去都要靠找理由,简单的家务对她都是翻山越岭。她靠药物撑着自己,照顾女儿,关注儿子的病情。
她付出这么多,小杰不仅没有康复,反而加重。自己照顾墨墨有心无力,让孩子摔在楼梯上,后脑勺一个大包。
“你干什么?赵雪?赵雪!”祝振海看她拖着扫把朝玄关去。这个背影,不像平时他认识的赵雪,“当心!”
赵雪凄厉地尖叫一声,太凄厉以至于听不出是男还是女,像一块木头因为过度弯曲瞬间绷断。她把佛像砸了,天眼原石碎落了一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