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就醒不来的人,看看就行。他开柜门放东西,七边形柱体的黑色玻璃瓶立在最显眼的位置,写满了生人勿进四个字。
新的?薛业惊喜过头。
上一瓶前天用光,一天没用就被杰哥闻出来了?薛业喜不胜收地喷上,短信里谢谢杰哥四个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也是没敢发。
拉一把椅子,先睡觉吧。
祝杰最不喜欢穿衬衫,天然排斥,要不是上午办参赛证件大概打死也不会穿,脖子底下夹着手机。“喂?爸。”
“你妈妈说周六你回家一趟又跑了,不跟家里人吃饭啊?”一个男中音。
“有事。”腕口很勒,祝杰扯掉了袖扣,“学校的事。”
“你们学校有什么事了?”
祝杰迈进宿舍楼上楼梯。“比赛,我跟一队了。”
“嗯,抽空去看看你姥爷,别老在学校住着。”男中音声音一顿,“小杰。”
祝杰脚下一停。“怎么了?”
“没怎么了,你妈妈说你屋里太乱,那堆破玩意儿该收拾就收拾了,今早找家政帮你扔了一堆。不重要吧?”
祝杰指节紧了紧更用力地抠住手机,迅速闭了下眼睛又抬头看向天花板。”不重要,随便扔,别动我训练装备就行。”
“嗯,下周回家提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你妈妈总担心你吃不惯食堂,不行就别住宿了,来回跑也不远。”
“看吧,最近赛前集训,我先挂了。”祝杰关闭通话在412外静一静,进屋发现薛业也在。
中午、下午各有两个小时的睡眠。他将门关紧,直接上锁。
宿舍里很香。
薛业倒坐在椅上睡,两肘交叉搭住椅背,脸埋进淤青的肘内侧。白色的工字背心勒出他整条后背的起伏,颈骨生动地凸着随均匀呼吸一起上下。
腋下特别干净。
全身除了胎记都特别干净。
他这样坐是怕睡得太沉。
祝杰挽上两只雪白袖口,腕扣直接卷到手肘,小臂一左一右支在冰冷的书桌边缘,平整挺括的白衬衫被背弓遒劲的肌型撑起来,薛业完完整整被罩在身下。鼻尖几乎要贴上他脖后的皮肤,时不时点触一瞬再立马分开。
皮肤底下随脉搏涌动的血流加热了香水的挥发。
冥府之路,他的。
闹钟铃声响得刺耳又突兀,薛业醒得不慢,大脑再没有云里雾里的昏涨感。只是这个姿势睡两个小时胳膊麻了。
他向后调整姿势,惊然发现两只手撑在桌边,操,身后有人。
那个重量很沉地朝他压过来,脖子后面有热气。不是做梦,是熟悉的沉重感。
祝杰伸手撩起一把刘海,下巴将颈窝压满。“我是谁?”
一睡醒就听见杰哥声音了?薛业的耳膜随着心跳一起震动,脊椎骨一条直线震成一段段的,自觉地挺了挺背。“杰哥?”
“我让你动了么?”祝杰用下巴压住薛业的颈动脉管,数他的心跳。薛业动了动眉毛,熟练地顶起身后的重心。
一动不动。
一星期后进入11月份,天气彻底转凉。薛业周末去看腰伤,做了第一次针灸理疗。下针时疼疼疼,疼成一脸悲壮甚至想捶医生,疼他妈死人了。可疼完之后腰椎反而轻松许多。
下午在宿舍直播,花了sky的钱,话也多了些。
“真不好意思,我这个病……”薛业积极治疗按照菜谱打饭,白色帽衫洗得泛黄,“只能吃这些。”
[sky:身体重要。]
薛业连续服药病情算稳定,只是不懂杰哥干嘛总问自己他是谁。
“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就换个人看?”薛业这话憋挺久了,“剩下的钱我还你。”
手里有欧元美金,薛业心里有底。
[sky:不用。]
不用?有钱人的世界真难懂,找机会约这人出来吃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