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家小院里。
“爹爹~”
抱着书,阿鲁酿跄着走进屋,便看见正在收拾行李的林勤。
“爹爹,要走了?”
“没有,爹爹要出门几天。”林勤伸手摸了摸稚儿的额头,轻声道,“等爹爹回来给阿鲁带阿鲁喜欢的玩具,如何?”
“我想和爹爹一起去。”
阿鲁抱住林勤大腿,望着孩子的头顶上的那点发旋,林勤忍不住微微叹息……
···
“父亲,再喝一口药吧,你要是这样,安才泉下有知也难安啊。”
袁家大郎袁驰亲自端着药碗侍奉着袁老头喝药,屋子里旁人都退了下来。
袁老头半倚着床头,看着半开的窗沿外的泛黄枝叶,眼角便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深吸口气:
“我知道他一向刚直,也曾叮嘱他过刚易折、过刚易折,朝廷都没办法的事情,他何苦……连累我儿……咳咳咳!”
深吸口气,袁老头脸色忽然涨红,袁驰见状连忙扶起袁老太轻轻拍着背部,等到袁老头的神色又缓了些许,袁驰又继续道:
“父亲,前日自勉前来告诉您这事,不是为了让您伤神啊。况且妹妹和安才的孩子……”
“是!娉婷的孩子……”
袁老头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好在袁驰明白父亲想说的话,便道:“孩子已经被清宴安排渡江了,自勉过两日就要去将人接过来,到时候老二也跟着一块去接他回来。”
“清宴……”
袁老头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同样留在江北的弟子,满眼担忧。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被他收做关门弟子的林勤在烛火下眼眸坚定地告诉他:“清宴师兄说,他已经找到了他的路。”
每每想到这里袁老头就痛心不已。
逆流而上的登天路,荆棘漫漫,他作为老师却什么也做不到。
“等孩子到了,娉婷和安才的事情你母亲那也是瞒不住的……”
袁老头喃喃两声,伸出手,袁驰立刻将药碗呈上,也道:“是啊,父亲,就算为了娘,您也不能这么一直病下去。”
第二日清早,梅浅去了那竹林边上的林家,小院不大,院子里白氏正坐在院子里好像在做什么绣活,一旁的小豆丁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书。
整个家里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些。
“林婶婶。”
梅浅抱着秋梨膏在门口喊了一声,白氏抬头看见是梅浅,便赶紧起身将门打开,让梅浅进院子里说话。
“这是我嫂子昨日做好的秋梨膏,今早特地将这秋梨膏拿来送给你。”
“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都忘了这事,还麻烦你过来送。快坐下,歇息一会。”
白氏接过梅浅手里的陶罐,让梅浅坐着稍等一下便进了厨房。
“不碍事,这两步路的。”
梅浅摇头的时候,身旁那小豆丁已经不知道从哪搬来了一个小凳子,梅浅瞧着他抱着凳子晃悠悠的模样,连忙帮着接过来。
“婶婶,这弟弟叫什么啊?”
梅浅对于乖小孩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
“小名就叫‘阿鲁’,大名叫庭辉。”
白氏从厨房里出来,拎着一壶热茶,还有茶杯,抬手便给梅浅倒了一杯热水。
接过热茶,梅浅便发现这热水里还有两朵茉莉花。
“婶婶好雅致。”
“也没,以前家中庭院种了好些茉莉花,我都摘了晒干存着。忽然遇见这事,倒是顺手将它给带来了,就算是对往日的一些念想。”
白氏不经意间一抹哀愁浮上眉间,梅浅抿了一口沁人心脾的花茶,想着这事好像是自己不小心弄出来,便转移话题说道:“婶婶这院子也空荡,等到开了春也可以栽一些茉莉花。”
“嗯。这家里如今就我们一家三口,确实显得空旷了些。”
梅浅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