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元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像是在自己小院一样翘起二郎腿,怡然自得的依靠在桌子上,她微眯起眼睛看着陈礼从柜子里拿出药箱。
晃悠的小腿僵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常态。
陈礼把药箱摊开在桌子上,把目光移向瘫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似乎因为寒冷,嘴唇已然没有往常般红润,脸蛋也有些苍白。
“把衣服脱了。”
乔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确定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她起身踢开腿边的椅子,扬起脖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身前面无表情的人。
纤手一粒一粒的解开外套扣子,直到全部解完,乔元抬起胳膊把外套脱下挑衅似的扔在了他的身上。
陈礼没什么表情的接过,展开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乔元里面穿了件毛衣,最里面配着毛衣穿了个衬衫,等陈礼挂好衣服转过身来时,她已经把毛衣脱下来了,正在抬手解衬衫扣子。
“不用再脱了。”
乔元瞥过他红透的耳尖,嗤笑一声,:“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
她知道陈礼要做什么,乔元也不矫情,直接拉过药箱,卷起被血染透的衬衫袖子。
胳膊肘处被磨破了一大片,丝丝红白的血肉组织粘连在皮肤上,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但看起来依然可怖的很,胳膊处已经麻木了,乔元现在这里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痛了。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陈礼弯腰低头对着伤口轻轻吹起来,刚才还感觉不到痛的伤口此刻却像被火灼烧般撕裂的痛,额前都沁出一层薄汗。
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暗光下显得有些冷,头微垂着,身体也向下弓,脸部半明半暗,黑色的碎发散落在额前,看不清楚神情。
陈礼用棉棒蘸取碘伏轻轻的擦在伤口处。
“疼吗?”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磁性低沉,其中又带了点心疼的意味。
乔元觉得此刻格外讽刺,这场景,这语气,还有他这个人。
像是被刺到似的,她猛的收回了手,胳膊碰触到桌子上被打开的消毒碘伏,像跟乔元故意找茬似的,在桌子上顽强的转了几圈,啪嗒一声倒在桌面上,深褐色的液体瞬间倾泻出来,洒落在地面和他的衣摆上。
一片寂静。
陈礼率先开口,语气平静温和:“你先别动,我找东西来擦一下。”
她看着他进进出出收拾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始终也吐不出来。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乔元都觉的难熬,她并不认为她还能坦然的和陈礼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坦然相处,异性之间的关系除了陌生人就是亲密关系,不上不下的只会闲的之间更加暧昧,暧昧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无聊的产物罢了。
“伤口我会自己处理的,我先走了。”乔元起身去勾架子上的外套。
陈礼却强硬的按下她的身体:“擦完再走。”
他打开一瓶新的碘伏,再次撸起刚才被放下的袖子,像是对待一件珍品似的小心翼翼。
“陈礼,你是有对象的人,现在跟我在这拉拉扯扯做什么呢?”她语气上扬,有些讽刺。
“我没有对象。”
“呵,你是看我好骗是吗?”乔元像是一朵长刺的玫瑰。
“这次没有骗你,上次上次只是和宋佳演的一出戏,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陈礼抬眼,眸子里带着些歉意和痛苦,温和又疏远的脸庞染上了这些情欲,不再显得他高不可攀,像跌入人间的神祇,与他们一样在七情六欲中苦苦挣扎。
乔元面无表情,听到这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