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穿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你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坐皇室马车出行吧?”
郦黎心情好极了,美滋滋地拍了拍霍琮的大腿, 豪爽道:“从今天起, 你就是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了!霍大将军,有什么获奖感言想说吗?”
他还特意单手握拳,装作话筒递到霍琮嘴边。
“感想就是……”
霍琮垂下头, 看着郦黎亮闪闪的眼睛, 按住了他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背,指尖揉了揉郦黎凸起的腕骨,薄唇微动:“承蒙陛下垂怜, 可若是臣想要的更多,不知陛下,可还给得起吗?”
浓密扇睫下, 那双漆黑的眼眸就像是漩涡,能将人的理智、乃至神魂,都一起吸入其中。
郦黎呆呆地看着霍琮那张深邃俊脸,过了好几秒, 突然慢慢脸红了,一言不发地缩到了车厢角落里。
霍琮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马车内空间不大, 郦黎就算再躲也躲不到哪去,想着接下来还要上朝,他便没有再为难这孩子,只与郦黎五指相扣,静静等待着马车驶入皇城。
霍琮这次带来的宝贝, 不仅有之前他搜刮土匪的财宝, 还有兖州牧多年积攒下来的钱财, 足足装了百十来个大木箱子。
其中一个箱子的重量,就连两个正值壮年的大汉都抬得气喘吁吁。
邵钱看着这些箱子的目光,让郦黎怀疑他面前好像站着一位绝世美人,还是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求婚的那种。
“好,好啊!”
高尚也高兴得红光满面,这可是解了京城的燃眉之急啊!
这段时间,工部又是修城墙又是修路,还成天研究什么劳什子火药,在郊外到处炸东西搞破坏;前不久,陛下去季家村时还让他立下了军令状,说从今往后,京畿一带不得再有流民无家可归,无田可种;邵钱又三天两头带着下面人上门打秋风……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样不要钱?
高尚这个户部尚书,愁的是头发一把把掉。
他终于明白陆舫为啥不来户部也不去吏部了,躲清闲呢这是!
要不是霍琮及时支援,户部怕是满朝文武下个月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这会儿高尚可不得看霍琮跟看再生父母似的。
除了他和邵钱以外,其他憋着一股子气想要狠狠参上霍琮一本的朝臣们,在看到一箱箱抬进殿内、金灿灿黄澄澄的金银财宝后,也都没了声响。
这还能怎么参?
说不定他们之后的俸禄,都是人家掏钱!
郦黎见大臣们都不说话了,高高兴兴地给霍琮赐了座,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霍琮从头夸到脚、从里夸到外:
“霍将军一表人才,英武非凡……有举世罕见之帅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路途辛苦,听闻将军母亲也在京中,特赐府邸一座,御制宝剑一柄,西域弯刀一件……”
最后郦黎送的实在太多,就连霍琮都不得不低头咳嗽做掩饰,提醒他差不多就行了:“多谢陛下,臣不胜惶恐。”
“……还有,从今往后霍将军可配剑上殿,坐马车入宫,”郦黎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了,“今晚宫中设宴,不如霍将军就留宿宫中吧?与朕一同欣赏新排的话剧。”
“臣遵命。”
“陛下,”下面孙恕突然站出来,朝着郦黎和霍琮分别一拱手,“臣有件事想要询问霍州牧。”
郦黎没有立刻吱声,而是先看向了霍琮。
在场所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大臣,心中都不约而同地一咯噔——
陛下方才无论给霍琮赏赐了多少东西、给予了多少特权,都没有这个动作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