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口熏鲢鱼后盘子撤走,新端上来的是一碗奶油蛤蜊汤。
这道菜是珀西挑选的,他曾经在赫尔斯泰因公国的餐馆里喝过很多次奶油蛤蜊汤,锡林餐厅的制作比他们更胜一筹。
埃里希用银汤勺舀起浓稠汤汁,醇厚的奶油香味与蛤蜊的鲜味一同席卷了他的舌尖。
这顿午餐有序地进行着,每样餐点的分量都不多,循序渐进的菜品逐渐打开他们的胃口然后再安抚饥饿的腹部,每一样东西都那么的恰到好处,音乐,菜品,服务,还有眼前可以交换絮语的人。
埃里希并没有那么注重口腹之欲,甚至还有点讨厌过于庄重的用餐场合。
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每一件餐具都有具体的摆放方位和使用方式,甚至连每一口菜品进口都仿佛是经过测量般从餐盘进到嘴里,优雅的用餐礼仪处处都是上流社会必不可少的体面。
这样的酷刑会让菜品原本不错的味道大打折扣。
自从他有记忆起德莱恩家的餐桌就是这样的,就算是日常的用餐也严格遵循宴会规格,做错时虽然不会被训斥,但整个餐桌上的动作都会停下来,所有的眼睛都会盯着错漏的人看。
埃里希不喜欢这样。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和珀西一起的用餐时光各外轻松惬意,无关礼仪抛开规矩,纯澈的珀西让每一件事都会变得轻松起来。
窗外教堂的钟声响起,数只白鸽从钟楼上飞起,珀西和埃里希停下喝咖啡的动作都往窗外看去。
一对新人在家人的祝贺下从教堂门口走出,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