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走进厨房,身后还缀了个小尾巴,威尔也跟着跑进来了。
珀西将手背在身后把台面上散落的调料罐往里推了推,闷声说:“这里有点乱。”
埃里希说:“没关系。我们今天的晚餐是什么?”
珀西有点不太自信:“奶油鸡胸配芦笋尖,还有韭葱土豆汤。点心来不及做,也没有餐前冷菜。”
“两个人吃足够了,”埃里希将衣袖挽到小臂,露出坚实的肌肉线条,“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珀西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埃里希很坚定,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先去洗个手吧。”珀西做出了让步。
在埃里希洗手的间隙他从一旁的储藏室里找出了第二条围裙,厨房里埃里希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没有找到可以擦手的布巾。
他将双手平持于胸前,让手上的水不要落在衣服上:“可以帮我系上吗?”
珀西快步走到埃里希身前,把围裙环在他的腰间,他把手抬高,转身,然后珀西飞速地系上系带。
这像个没有完成的拥抱,珀西在心里想。
台面上安娜夫人的食谱被支架竖起来,珀西严格遵照食谱上的用量烹饪晚餐,虽然白胡椒粉撒多了。
埃里希在切葱韭,他下刀把肥厚的蔬菜茎叶切成薄片,旁边还有两个没有削皮的圆滚滚的土豆在排队。
珀西努力不让自己分神去看埃里希,他得专心处理鸡胸肉。
鸡胸肉在下锅前需要腌渍,安娜夫人的食谱上腌渍鸡胸肉需要放半茶匙的柠檬汁和四分之一茶匙的盐,胡椒只需要一小撮。
珀西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黄油放进加热的圆底铁盘,黄油在高温的作用下消融成流体,在微微冒泡时将鸡胸肉放进去。
浓厚的乳香气息里混杂着鸡肉表面焦化时产生的油脂香气瞬间充盈了整个厨房,跟着珀西脚步转圈的威尔汪汪叫起来。
但这只是奶油鸡胸成功的第一步。
鸡胸肉在黄油里打滚变成漂亮的焦黄色,加入牛肉浓汤和马德拉酒将汤汁煮成糖浆般粘稠,这时再加入奶油大火将汤汁重新煮到粘稠冒泡,关火时撒上欧芹碎。
埃里希切好了韭葱和土豆无事可干,于是他坐在一旁的餐椅上看着珀西烹饪鸡胸肉,并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珀西不会让埃里希的话掉在地上,他会作出回应说些简短的话,大多数时间都在低头舀起酱汁重复浇在鸡胸肉上。
珀西觉得这顿晚餐的味道很好,鸡胸肉口感软嫩酱汁顺滑,奶香与胡椒的辛辣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不过他觉得味道最好的还是那道韭葱土豆汤,埃里希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他试着结结巴巴地夸赞埃里希的手艺,惹得埃里希哈哈大笑。
不同于珀西的盲目追捧,埃里希的评价更客观。
他第一次亲自参与烹饪,在韭葱土豆汤的调味时撒多了盐,韭葱很烂土豆不够绵密,味道实在很一般。
但尽管如此这顿晚餐让所有人都感到满意,就连威尔也得到了一碗土豆泥煮肉糜。
珀西将埃里希安排在了他小时候睡过的房间,从那个房间的露台上伸手就能触碰到玫瑰的枝条和花苞,如果埃里希能待到五月份的花期。
曾经埃里希是高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光辉万丈遥不可及。
现在他们的距离终于拉近一点了,埃里希不再是被人群包围着的,报纸上刊登的,从别人口中听闻的,他真真切切地睡在隔壁房间。
珀西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在坠入梦乡之前他认认真真地回忆从少年时期起和埃里希见的每一面,笑的,温和的,从容的,沉稳的,从少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