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沈时昀最重视最注意的唱歌这一点、他引以为傲的嗓音,竟也能毫不顾忌地牺牲、奉送给自己么?
真讨厌!景昭愤愤,这里怎么人人、事事都不遂他的意!
景昭眼下倒是真的燃起了想责怪、训斥眼前这人的怒气了。
他闭着眼睛撇了撇嘴,在眼皮子底下滚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正想要生气的工夫,坐着的这台原本一直稳定运行的车突然偏离轨道,猛然拐向灌木掩映的路边、靠右停在了某处。
景昭将自己从躺着的姿势升上来查看情况,就看见沈时昀那边的车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拉开。
谢墨回一把将正在唱着歌的沈时昀拽着胳膊掀甩下车,自己则跨步上来、代替着坐上了沈时昀原本在景昭身边的位置。
过于行云流水又理所当然的一套动作后,谢墨回像是没事人一样将车门重新锁上,吩咐前排的司机道:“没事儿,沈时昀坐后面那台车,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这台车没多迟疑,重新打火,按谢墨回的要求驶回原本的道路。
景昭朝后瞥了一眼被甩到灌木丛上、看起来没什么大事但表情很是惊愕、且手上还托举着那台摄影设备、忠实地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的沈时昀,心道,完了。
本来景昭自己就“出师不利”,加上谢墨回这样中途扰乱,更显得景昭的所作所为是小打小闹、称不上号了。
论起来,景昭他今天不过是逼爱惜嗓子的大vocal给自己唱歌、顶多算是小小的欺压而已,谢墨回这才是真“狠人”、真“队内霸凌”的行为呢。
今天这由沈时昀拍下的素材肯定是不能用了。
景昭知道自己和谢墨回这连半途车程都忍不下来的破恋爱脑是说也说不通的,索性便也没什么好说的。
景昭瞪了一眼身旁又开始变得半疯半怒半委屈半噙泪的谢墨回,不想理他。
他直接重新将椅背降下,别过头去、假装入睡。
谢墨回却也追着景昭将椅背降下。
他侧躺朝向景昭的方向,喃喃道:“昭昭,我也可以给你唱歌的......”
说罢,谢墨回带着气声,开始接着唱起刚刚沈时昀给景昭唱的同一首催眠小曲。
“宝贝...”“宝贝...”“我最亲爱的宝贝...”
明明是相似的字句,谢墨回却唱得远比沈时昀缠绵又深情得多,让人想忽视都难。
景昭越想越气、越想越睡不着,心头火起,他转过身来面向谢墨回,凶道:“好了,别唱了。”
谢墨回在最后一声“宝贝”的“贝”字没唱完时被景昭截停,他那一声“宝...嗷”的尾音,柔情蜜意地降下来,像是一声最亲密的爱侣间的呼唤。
谢墨回因为两人现在这双双躺倒着、格外像是同眠共枕着的姿势而内心躁动着,痴痴地黏着景昭的眼神几乎马上要流出蜜来。
景昭盯着他越发晦暗危险的眼神,又心烦又无奈。
“你教我怎么唱好我的那段副歌吧。”景昭提议道,想给谢墨回找点除了无端痴迷于自己外的别的什么事儿干。
他们这段时间在出道舞台前所做的练习自然不止是对编舞、队形上的熟练和精进,还要练习在舞蹈的同时开麦的稳定性。
景昭虽知道自己最终不会上舞台,但为了平时不会被一直留下来加练,也还是想将这些无论跳或是唱都尽量掌握。
“好啊。”提起工作,谢墨回倒是稍稍正经了些许,他开始给认真地给景昭讲解起在哪一个唱段该如何用喉咙的哪一个部分准确发声的技巧起来。
景昭学了几遍都唱不对,似是喉管里该颤的地方总是颤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