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待质所悟道所得的结论,不过是“量力而行”四个字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江闻的所量的这个“力”,总是会比寻常人大上那么一些。
事情告一段落,江闻也就放心了下来,整理好随身的包袱就要出门。
“老林,你在养伤期间饮食应清淡为主,不宜大鱼大肉,我待会儿从后厨拿了些吃的走,帮你减轻些负担。”
林震南微微点头,目送江闻拄着一根光秃秃的杆子向外走去,随口就道破他的目的地。
“福州府衙的案宗我已经托人销毁,你放心吧。”
林震南说的云淡风轻,背后却不知道是多少人情换来的结果。
“那就好啊。”
江闻停下了脚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说道。
“放心我只是去牢里看看朋友,不会惹事的。”
走出福州西门大街的福威镖局,江闻顺着中轴线一路前行,很快就找到了深处三山盆地间的福州府衙。
朗日之下,福州府衙的大门敞开着,钦差衍空和尚的失踪还没有定论,以至于现任的福州知府只能惶恐不安地派人封锁调查,自己称病在家,半步也不敢踏入其中。
但现任知府其实清楚得很,所谓的缉拿搜捕嫌犯不会有结果。如今不光是福州城从上到下都不希望钦差出现,捕快们更不可能到真正从中得利的耿王府里搜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含糊其辞、不了了之。
而在这群龙无首、乱作一团的期间,被公认“福德深厚”、“声威过人”的靖南王府,就“责无旁贷”、“勉为其难”地派人接管了福州府衙,信誓旦旦地向朝廷上书、一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道长钧安!”
“道长钧安!”
府衙外的靖南王府亲卫一见到江闻出现,立刻毕恭毕敬地问候,将严防的大门打开一条路,示意江闻可以随意进出。
如今人人都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道人是世子的心腹着实得罪不起,但这个身份礼节又与世俗有别,干脆以讹传讹用起了对尊长的敬语。
江闻微微颔首,踏入了这处层台累榭、钉头磷磷的官署府衙中。
耿家的亲兵见他先在存放案牍卷宗的府库里流连了一会儿,就轻车熟路地就拐进了通往待质所的小路,消失在了林茵深处。
在众多形貌狰狞、肮脏不堪的重刑犯人中,江闻很快找到了此行要见的朋友。
在单独腾出来的囚室前,江闻把手里沉甸甸的食盒分出一层,推到了囚室铁栏木槛的缝隙之中,送到了两个人面前。
听到声音响起,狭窄的囚室中有两道目光瞬间投射而来,抬起的脸面削瘦怪异、带着难以言喻的丑陋与凶恶。
可能是由于长期未眠后忽然惊醒,他们俩的黑眼圈极为浓重,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脸上黑墨和白漆还没擦洗干净,在杀气腾腾的注视之下,像极了两条从阴司地府里杀出来的恶鬼修罗。
他们被粗大铁链牢牢捆住手脚,全身吊起悬空无处借力,披挂着破破烂烂的外套,只剩下那鬼脸还露在了外面。
“道长!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们!”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连嘶哑粗沉的嗓音都如出一辙。
江闻抱着手臂,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二位何出此言我不过是特地来探监,希望你们用心改造、好好反省,出来之后还能当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胡说!我们何罪之有!”
狭窄囚室中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可惜边上的犯人都呆若木鸡,早就对这种话免疫了,甚至还有几个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笑话,没点冤屈谁会被关在这鬼地方你冤枉,其他人就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吗
江闻轻轻敲了敲墙壁,顶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淡然自若地说道。
“二位刺杀钦差队伍、袭击朝廷官兵、城门外行凶杀人、坊市间穿堂盗窃,还纵火焚烧了幽冥巷房屋共计二